放下長發,瀟瀟面無表情的坐了會兒,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其實他知道自己口不能言,是自己的心結造成的。
馮雨歇說的是對的,他需要走出過去。
他…想說話!
這夜註定無法再安眠,他坐到了天亮。
又過了兩日,萬老終於來了。
她臭著臉對馮雨歇不理不睬,馮雨歇絲毫不介意,反而笑眯眯的將人迎了進去。
萬老隨時隨地散發著冷氣,探手就伸向了馮雨歇的耳朵。
“幾日不見,矜貴了是不是,還要我親自上門。不知道我多忙麼?”
馮雨歇點頭哈腰,“知道知道,您老輕點,你看看我這耳朵的長度至少是常人的兩倍了。”
萬老冷哼了一聲,臉色仍沒好轉。
馮雨歇往裡間讓了讓,諂媚道:“前些日子我給您買了件外袍,您試試看合身不?”
萬老眼睛繞著她周身轉了轉,只覺這裡有貓膩,但看馮雨歇面色絲毫不變,心裡一時拿不準她唱的是哪一齣。
果然孩子大了,心思就不好猜了。
馮雨歇表現的要多無辜有多無辜,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實則還是那日小兔子眼睛一直在她外袍上打轉,不時的哆嗦,她才起了心思。
萬老心裡敞亮了,她倒不是差一件外袍,主要是孩子表孝心,她心裡舒坦。
只是看見那衣服,萬老臉又黑了,“為什麼不是黑色?”
她什麼時候穿過別的顏色的外袍。
馮雨歇立馬一臉失落,可憐兮兮的看她,“您不喜歡麼?”
萬老嘴角抽了抽,又看了她幾眼,不情不願的換上了。
孩子一片孝心,她太挑剔了,也不好。
換好外袍,還沒等馮雨歇再誇上幾句,外面就有敲門聲。
馮雨歇暗暗感嘆,小兔子來的真是時候,否則她還要用盡心思安撫萬老別換下這身外袍。
“病人來了,您老等一會兒。”
萬老點了點頭,看了看這一身月牙白外袍,別別扭扭的坐下。
馮雨歇將人迎了進來。
瀟瀟抬眼望去,還是那個人,但是換下了一身肅殺的黑衣,整個人氣質隨和了不少,就是臉色有些臭。
他暗暗鬆了口氣。
其實他早知這個人不是記憶中的黑衣人,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恐懼。
瀟瀟乖巧的坐在桌子旁,任萬老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