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嚴身子一趔趄,回頭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給哪來這麼一個厚臉皮的!
身影愈行愈遠,馮雨歇一改先前的毛躁狀態,整個人都沉穩下來,她與啞姨道:“這個人戒心太強!”
啞姨拍了拍她的肩,雖然覺得此事上馮雨歇做了無用功,但也不好說些什麼,有點希望總是好的。
她們這些人哪,就是靠著丁點的希望活著。
‘你可知她是誰?’
“當然,石記的大東家。”她此行幫忙在小,主要想靠上幾分人情,如此江南的事情便迎刃而解了。
只是沒想到出馬的竟是東家本人。
馮雨歇眼內流光溢彩,想起了莊嚴腰間的墨色玉佩,當時江南的那位老人與她看過的圖版。
那位老人是真心幫她,告訴她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江湖的、朝廷的,數不勝數。
所以當啞姨告訴她,是兩撥朝廷的人互相牽制的時候,她就決定碰碰運氣。
果然,上天還是厚待她的。
啞姨啞然,小丫頭長大了,竟然查到她都查不出的事了。
事情告一段落,啞姨帶著人走了,她還要繼續尋找解蠱的方法,為她,也為她們這群人。馮雨歇低下頭,黑著臉看著懷裡的小兔子。
小兔子眉眼彎彎,睡的臉蛋紅撲撲的,就是不應景了些。
她拍了拍小兔子的臉,“小兔子,醒醒,天亮了,阿爹阿孃叫你起床了。”
見懷裡人沒有反應,又用力在他肉肉的臉頰上捏了一把,唔,手感真好。
瀟瀟黛眉緊蹙,被人騷擾的不勝其煩,迷濛蒙的睜開眼睛,便對上了面前的黑麵神,頓時一驚,下意識伸手去推拒。
馮雨歇悶哼一聲,有如吃了一記鐵砂掌,又想起兔子不信她的話,頓時心口更悶了。
觸感柔軟,瀟瀟反應過來摸到了什麼,臉蛋紅的要滴血,眼神開始飄忽。
馮雨歇戳了戳他,“記不記得我昨日與你說的。”
瀟瀟回神,揉了揉疼痛的脖頸,終於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他正在砍柴,就被人敲暈了,醒來就看見了壞鄰居。眼睛轉了轉,她昨天說啥來著?
果然沒走心,馮雨歇臉色陰沉,語氣驀然嚴厲,“我告訴你今日不許進山,你沒聽見是不是?還是覺得我說的話沒一句真話,啊?”
陡然拔高的音調嚇的瀟瀟一抖,無辜的看向馮雨歇。
馮雨歇被阻的心肝肺都疼,還敢裝無辜,“你知不知今日多危險,若不是遇見我,你這兔腦袋都不知道掉幾個來回了。”
對方默不作聲的聳拉下腦袋。
馮雨歇有些心軟,卻怕他以後故技重施,不去看他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知道認個錯,下次是不是有人警告,也要傻不愣登的沖出來?為了賺錢,命都不要了?別只顧著低頭,說話!”
瀟瀟渾身一顫,被人戳中了痛處,他眼圈陡然紅了。眼中星光退散,霎時變得霧濛濛的,他無力搓了搓臉,無奈的指了指自己的唇,又絕望的搖了搖頭。
我不會說話!
心口突然傳來窒息的痛,馮雨歇捂住自己的胸口,猛的閉上眼睛。
透過那抹絕望的眼光,她彷彿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那時的她,眼中噙淚,嘴中含血,絕望的沖著她娘嘶吼:“我控制不住自己!”
歇息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