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靜,但他一直在敲門,最終,我因為不想隔天被人投訴,只好把門開啟。
一開啟門,他已經沖了進來。
待我關上門,他已經在我背後把我抱住,一身酒氣燻人。
“你喝酒了?”我問。
“嗯,小悠,我一直在等你的電話。”
我打給你了,不過是個女人接的,我心說。掙脫他的懷抱,我走到茶幾前,拿出玻璃杯,倒了一杯水,又加了點蜂蜜,拌了拌。
“喝點蜂蜜水,先解解酒氣。”把水遞給他。
“我沒醉,只是喝了酒,才能鼓起勇氣來找你。”他還是接過蜂蜜水,一飲而盡,把空玻璃杯放在茶幾上。
“合著你只會醉了來我這裡撒酒瘋,清醒的時候,你還不敢來找我了?”我坐到沙發上不看他。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生氣,那天看電影看得好好的,我們最近不是也相處的很愉快嗎?”他走到沙發前,坐在我旁邊低聲求饒。
“我沒有生氣,只是我們發展的太快了,我想讓彼此冷靜冷靜而已。”
“我們十年前就是男女朋友,現在好不容易又在一起,你居然說發展太快?”他沖口說道。
既然你承認十年前我們是男女朋友,那你走的時候怎麼不給我個解釋?我緊繃著嘴,不說話。
“小悠,這段時間沒有你,我真的過的很不好,我需要你——”他示弱一般地抱住我。
我嫌惡地撇開他,可惜力氣沒有他大,只好任由他抱著。
“小悠,告訴我,我到底哪裡做錯了,我改還不行嗎?”
我一時語塞,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是說十年前他無緣無故丟下我呢,還是說我上次打電話給他卻是的女人接的?
“你沒有做錯什麼,只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沉吟半天,我開口。
“那你現在冷靜了這麼多天,心情是不是好轉了?”他放開懷抱,扳過我的肩膀,讓我成了正對他的方向,我只好直視他的臉,雖然喝了酒,但臉色並不紅,和上次在高中校園裡的那個他一樣,淩亂的頭發,憔悴的臉龐,看著這個人如此真實地在我面前,我心裡突然空了一塊。
“你既然當初要走,為什麼又要闖入我的生活?為什麼!為什麼!”我質問他。
他卻什麼都沒有說,只吻住我的唇。
第二天早晨醒來,看著臥室地板上一堆淩亂的衣服和身邊熟睡的他,我倒想起一句詩來,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不禁覺得自己有些好笑。起身煮上粥,洗漱完了,又下樓去早點店裡買了油條和包子上來。看了看牆上掛的鐘,七點不到,還早。
到臥室,準備把夢中人叫起來。
“夏艾卓,起來了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我想起小時候老媽叫我起床的時候,總愛說太陽曬屁股,果然受其影響頗深。
床上人一點動靜都沒有,我彎過身去看他,這人真是,睡著覺臉上還帶笑,有什麼事情這麼好笑?不過,這張笑臉還真是蠻好看的,偷偷親了親他的眼睛,他的鼻子,還有嘴唇,最後又狠下心用力捏了捏他的臉,“懶豬,你媽喊你吃早飯了。”沒等反應過來,他大手一揮,我已經跌落到床上。
“哪是我媽,明明就是個管家婆。”
“好吧,那管家公,粥快燒好了,油條和包子我也買來了,起床好不好?”
他卻不理我說的話,自顧自道:“嗯——我剛才在做夢,夢到有個人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做了一些人神共憤的事情。”
我急忙撇清:“哪裡有人神共憤啊?我不就親了你一下而已啊!”
話一出口,就看到他雙眼灼灼盯著我,盯得我兩耳發燙,趕緊閉上眼睛,他卻端起我的臉,像是品嘗什麼滋味似的,慢慢地吻著我的雙眼,然後是鼻子,然後是嘴巴,最後,兩人又滾做一堆。
再次聽到鬧鐘的時候,我腦袋“嗡”地一下,慌忙看時間,已經八點一刻,推了推身邊人,身邊卻空著。開啟衣櫥,趕緊穿上衣服,出了臥室,才發現粥已經盛起,夏艾卓則在衛生間洗澡。
我“騰”地開啟浴室的門,沖簾子後頭的他大吼:“怎麼不叫我起來,我要遲到了啦!”
他探出個腦袋,慢悠悠道:“本來想洗完澡叫你的,別著急,遲不了,你桌子上的鬧鐘被我調快了半個小時。”
我無語,只好恨恨的刷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