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我不會很打擾吧?”
眾人:“不會不會,我們都快吃完了。”
“那,我現在帶她走沒有關系吧?”
眾人:“請便請便,哦,不過,把帳結了就行。”
於是,在眾人很沒有良心的出賣下,我就被某人拖出了日式料理店,當然,臨走前,他沒有把結賬的事情忘了。
“誒誒誒——你要帶我去哪兒啊?”等我反應過來,已經出了日式料理店,上了夏艾卓的車子。
“吃飯——”
“可是我已經吃過了呀。”我無語,吃的好好的,就被拖出來了,我的壽司,我的海膽,都還沒怎麼開動呢。
“我還沒吃呢,陪我去吃。”
這下子,我更無語了,“沒吃的話,剛才你不都坐下了嘛,為什麼不能一起吃呢?”
“我不習慣和陌生人一起吃飯。”
“切——出去應酬喝酒的時候你怎麼又不這麼說了。”這是真話,那兩個禮拜雖然和他膩在一起,但很多時候他都是在外面各種飯局。
“你反應也太遲鈍了吧,現在才開始吃醋?”
“哪有啊,我的意思是,既然已經點了,就不要浪費嘛,是不是?”
“我想和你兩個人單獨一起吃。”
我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直白地說,就開始扭捏起來:“這個——啊,那個,你想和我兩個人一起吃啊,你不說我又不知道的咯,那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當然是會陪你的啦——”
瞟到旁邊若有似無的不懷好意的眼神,我趕緊住嘴了。好吧,我承認我一緊張話就多,不過這種狀態下,我幹嘛要緊張呢?真是,我也越來越不瞭解自己了。
結果,車沒開多久,我就已經昏睡過去了,方妃說過,女人一過二十七歲,各種身體機能就開始下滑,每天早晨醒來,都會覺得沒有頭一天有精神了,我以前還不覺得,直到最近,一加班回來就累得不行,有時候都想不洗澡直接倒頭睡覺,這才逼我不得不直面她的那套理論來。
半夢半醒之間,似乎聽到旁邊有一個微弱的聲音在叫我:“小悠,小悠,起來啦。”
我想翻身,一側身,才發現空間怎麼那麼狹小,依稀覺得自己不是在床上,這麼一怔,就醒了過來。睜開眼,就看到夏艾卓一張放大的臉。
“來,快起來,我們到了。”
“到哪兒了啊?我們不是來吃飯的嗎,怎麼外面黑乎乎的?”我看外面路燈不太亮,眼前似乎是一幢房子。他笑了笑,又在我鼻尖吻了一下,“快,下車。”我不喜歡他吻我的鼻子,就用手摸了摸鼻尖,他已經先下車了,我也就迷迷瞪瞪地解開安全帶下車。
一下車,感覺空氣裡有些潮濕的微鹹氣味,再往前面看過去,似乎是一棟別墅,“夏艾卓,你這是把我帶哪兒來了?”
他回頭:“你不是來過嗎?這還看不出來?”
我狐疑地看著眼前的別墅,的確有些熟悉,咦,這不是,天啊,這不是海邊嗎?我看了一眼手機,快要八點了,我記得開車的時候也不過才六點半而已,“你不是說吃飯嗎,怎麼跑這麼老遠來了?”
“這不就是吃飯來了?來,跟我走。”
我哭笑不得,只好跟著他走。心道,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小年輕的時候還沒有這麼瘋狂過,現在,吃頓飯都坐將近一個半鐘的車,來這麼遠的地方,真是折騰我這把老骨頭啊。
這幢別墅外表看上去和我上次和真真、方妃來住的那幢很像,但進去,才發現它的不同,原先那一幢我還記得裝修風格很是簡約,幹幹淨淨,不多一絲一毫,就像是酒店應該有的樣子,而這一幢,明顯比那幢更具有生活氣息,客廳壁上的壁爐也好,實木地板也罷,陽臺上用木頭堆砌的欄杆,都顯示出它的不同來。我想,也許每一棟別墅裝修風格都不一樣吧。
甫一進門,就聽見敲門聲,夏艾卓去把門開了,原來是送餐的,他倒細心,晚飯都訂好了,他示意服務員把晚餐送到二樓。
我倚在欄杆上,望著遠處的海岸出神,再一次來到這個地方,沒想到會是和他兩個人。他從背後擁著我,“怎麼啦?大晚上黑黢黢的,看得到海嗎?”
我搖頭。
“走,吃飯去,你男朋友我,肚子快要餓癟了。”說罷,拉著我的手就上了二樓,這是他今天第二次提到是我男朋友了,我聽到,也沒有出聲反對。
原來廚房和飯廳都在二樓,順著飯廳的燈光,我依稀看到原本應該是陽臺的位置,居然是一個大浴缸,浴缸看上去像是實木的,我走近,也許是整個度假村都建成不久,浴缸應該也沒有用過幾次吧,它還有些許木頭的香味。
“別看啦,先吃飯,你男朋友我一會兒我陪你一塊洗。”他這已經是第二次說“你男朋友我”了,服務員一走,更是肆無忌憚地油腔滑調的了。
我不說話,轉身走到餐桌前。不是海鮮,是牛扒。
“哦,對了,你對海鮮過敏。”我想起這茬來。高中的時候,有一次他似乎就是不小心吃了海鮮,結果發了一身的疹子,只好請假在家休息,我和蕭晨還在放學之後去看過他,他渾身發癢,又不能撓,整個人像是一隻生病的小貓,縮在被子裡,極可憐。蕭晨還幫他解決了桌子上的幾盒別人送來的補品,美名其曰“不補白不補”,想想那些人也真是,都沒搞清楚人家生了什麼病,就亂送補品來,他那幾天,根本就是應該要忌口的。
“你還記得啊——”他開懷笑了,我又似乎看到了以前的那個夏艾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