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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放個短小的前情提要啦,東方嵐的番微虐,其實嚴格來說這段感情裡他有一丟丟渣。和蕭璧清的故事可以概括為意料之外的相遇,意料之中的籌謀】
【一】
重出江湖後的陌上宮換了地方,在江南一處清秀蜿蜒山腳下造下第二座宮殿。
又是一年初夏,緩緩流動的湖邊夜風陣陣,且暖且舒適,撩著輕薄白紗,拂過光潔微涼的大理石地面。許久未曾這麼放鬆過,大殿內尊座內的人原本只是想著閉眼假寐。安靜的久了,居然淺淺入眠。
東方嵐已許久不曾入夢,今夜這般靜謐,暖風和煦得蕩漾,竟讓他夢到了十年前。
長公主府。
京都最精緻典雅的公主府內一片狼藉,火光沖天。清脆挺拔的竹子在刀光劍影之中被胡亂斬斷,原本清澈的溪流也被遍地的屍體染成紅色。
半個時辰前,這裡還張燈結彩,歡聲笑語,到處都貼著喜氣洋溢的“喜”字,現在,卻是人間修羅場。
今日,本是長公主蕭璧清大婚之日,隨著那對因廝殺而被斬斷碎裂的龍鳳雙燭,她的心亦隨之一同碎裂。
畫著精緻妝容的少女,身著大紅鳳袍,額上金色的珠簾隨著動作輕輕碰撞。
滿目都是鮮豔血紅色,包括她。
那支長劍穿過少女掌心,鮮血瞬間噴灑到頰邊,順著下頜滴落。他和她靠的很近,被同一把劍刺傷。
少女拔出長劍,搖搖晃晃的站起來,看著悽涼又絕望,鮮血瞬間把白皙纖細的手浸透。
“你走吧。”
她轉過臉,漫天火光折射過她滿頭珠翠,清脆響聲被噼啪燃燒的大火蓋過。她看著他,眼裡終究落下一滴淚。
“東方嵐,從今往後,你的愛恨情仇裡,最好再沒有我。”
那滴淚重重的砸下來,落在他被劍貫穿的胸口上,竟是滾燙灼人的痛。
猛地睜開眼,淺眠的人立刻驚醒,一瞬間的心慌讓他無所適從。
眼裡殺氣越發沉重,寂靜空曠的大殿內頭一回讓他有壓抑的煩悶,東方嵐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摺扇。
“啪嗒——”
強烈的殺氣將那被纖細繩結扣住的扇墜瞬間震斷,一顆小巧精緻的瑪瑙石順著地面緩緩滾落。
腳步輕移,東方嵐走下臺階,伸手將撿起瑪瑙,目光落在已經越發模糊的字跡上,已經看不出是什麼了。
這不過是個毫不起眼的小玩意,卻一直拴在他的摺扇上,這一掛,就掛了十年。
即使歲月早將字跡消磨殆盡,他依然知道寫了什麼——六兩。
“一個女孩子的心就六兩重,我全部都給你,如果你弄丟,就永遠沒有了。”送這個琥珀扇墜給他的時候,少女淺笑連連,清亮的眼中滿是期待與珍視。
只可惜。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放到心裡。
蕭璧清問過他許多問題,能說的,不能說的,他從不回答。
唯獨那天她攔在他身前,受傷倒在他懷裡與之相擁時的問題,自己給了回答。
“東方嵐,你有沒有愛過我?”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