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身前站著的白衣青年,持劍一言不發。
司茵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她心理認為大師兄想殺死那個妖女的願望不必自己少,長劍揮起,指著前方一眾唐門弟子,便威脅道:“你們還不肯說出那妖女的行蹤嗎,我數到三,若你們還無人說,我便一個個將這些人殺光!”
說罷,司茵把劍指向面前一排被抓住的唐門弟子,數著:“一,二,三……”
唐琳負了傷,那位雪衣門大弟子的實力遠高於自己,父親被牽制,能與他一戰的,恐怕就只有小師妹了……可,她連小師妹如今生死都未知。
“看來你們倒是真心護著那妖女,不說,那這些人就要先去死了!”司茵猛地出劍,然而她的劍在劃破唐門弟子命脈的前一刻,被一股力道猛地擊退。
“你爹都死在我手上了,你還有臉皮邀我應戰?”冰涼又妖豔的聲音從背後的少女口中傳出。
清脆悅耳的鈴鐺聲再度傳入雪衣門弟子耳中,有當日存活下來的人甚至已經開始退縮。
東籬抓著匕首,話音剛落整個人便迅速躍起,幾乎是瞬間便來到司茵面前,匕首割破她的面頰,旋即便一腳將她踢開。
少女掌心的罌粟花盛開,一如主人絕美的面孔,就要再一次拍在雪衣門少主的胸口。
“大師兄救我!”
一直站著不動的白衣青年眼中閃過痛苦,迅速閃身上前。
背後有一股強大的力道劈過來,東籬放開司茵,運起匕首回身,她的功力已然全部恢複,注滿了內力的刀鋒足以割破來人的血肉。
可她的匕首,卻被來人強勁的力道震碎了。
她遲疑了,只是一瞬間的猶豫,東籬便被白衣青年一掌擊退。
“師妹,你沒事吧!”唐琳看出東籬的異樣,趕緊上前接住她不斷後退的身體。
東籬伸手擋住了唐琳還要上前的舉動,眼中竟有些不可置信,輕輕撫上嘴角,抹掉了流出的血跡。
她的眸子涼薄又深情,只緊緊鎖在方才那白衣人身上。
“原來……是你。”
此話一出,唐門弟子都震驚的看向他們二人,他們竟然認識麼,看這情形,怎麼樣都覺得是東籬不忍心與他動手。
被叫道的白衣人不敢看東籬的眼睛,同樣涼薄的眼中有淺淺的痛苦。
“你騙我。”
“閉嘴!妖女,你有什麼資格指責大師兄,他是雪衣門大弟子司玄,是我的未婚夫,他是名門正派,不像你這妖女……”司茵被司玄不忍的眼光刺痛,突然喊道。
司玄握著劍的手顫抖,微有怒氣的哬止她:“別說了!”
“別啊,讓她說。”東籬卻忽然笑起來,嫣紅的嘴角微微上翹,冰涼的語氣卻逼得他胸口悶痛。
“她說的不錯,我就是妖女,你不是也知道麼。玄司,司玄……你這就是在告訴我,正邪不兩立啊!”東籬握緊手掌,眼中漸漸泛紅,強忍著的怒意與絕望逼得她內力溢位,強大的氣場揚起陣陣的風,飛沙走石。
“只可惜,你也並非什麼正人君子。你騙我,利用我,可你不還是愛上我了嗎?”東籬仰起臉,大聲笑了起來,直笑出了一行淚。
司茵不可置信的望向司玄,他依然不說話,抓著劍的手卻因為用力到指尖泛白,青筋爆出。
“你與妖女結為夫妻,還又了夫妻之實,你說,你怎麼還配叫名門正道!”東籬聲音不大,卻一字一句,聲聲的恨意砸在每個人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