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藥拿在手上,東籬臉上的笑意更甚,明媚的雙眸看著他,比天上的星空更加絢爛。他不得不停下動作,看回去。
“你真的好傻,都不問我為什麼今天只給你一粒,之前都給你兩粒嗎?”東籬道。
玄司看著她忽閃明滅的眼,忽然心中一空,遲疑道:“其實……你活的也很不容易,而且你殺我的方法又豈止下毒,匕首給我一刀不就成了,我有能力解你的毒,不用問你給的是什麼,你給我我就吃了。”
“只有第一天給你的藥,是真正的毒藥。後來每天我都給你兩粒,是因為我真的有點怕你死了,所以連解藥一併給你,但你每次都真的做出瞭解藥,就像我的剋星一樣。”東籬輕描淡寫的說著,玄司的眼裡卻滿是驚訝,還有他自己都察覺不出的溫柔。
望著手裡那一粒藥,他低下頭,眼中劃過掙紮。
“所以這也是真的毒藥嘍。”說著,玄司已經吞下了藥。
東籬一愣,見他還不猶豫的吞下,眼中複雜。
“你不怕我真把你毒死了嗎?”
“……東籬姑娘,你的話有一些矛盾,你都說了怕我死,又怎麼會再多此一舉毒死我。”玄司不曾注意自己這句話,分明也是矛盾,這藥效來得很快,他的頭都已經開始發暈。
“這是最後一次,明天我便告訴你罌粟毒,是如何淬煉的。”東籬說著,又看他,上挑的眉眼緊緊鎖著他:“你不問問我,這是什麼藥嗎?”
玄司臉上有些無奈的笑,敗下陣來,這種藥,他難道會分辨不出來嗎。
“迷情藥,東籬姑娘,下次一個小姑娘家,不要隨便給一個男子下這種藥了……”
少女臉上表情微妙,一般醫者都可以分辨出來的迷情藥,玄司不會不知道,只是這話裡,她為何聽出了淺淺的無奈。
未想明白,便被身旁的人打橫抱起來。
玄司的腦袋越來越重,面板都滾燙起來,所幸腳步還算穩當,準確走進了臥房。
“你我本不是一路人。我殺人,你救人,可我竟然喜歡你對我,對這人間的善意。以後你想救的人,我不會殺。”東籬輕微的聲音從他懷裡傳出來,“我只是賭一下,你接不接受。所幸,我沒賭錯。”
“東籬。”
玄司把她抱進屋子,忽然又將她放下,低頭看她,雙眼中是探究的神情,頭一回正經叫她的名字:“你不僅給我下毒,還給自己下毒,你分明是在威脅我。”
心思被戳破的少女面色有瞬間的泛紅,依然毫不退縮的仰起臉。
唉。
玄司聽見心裡一聲嘆息,怎麼會有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姑娘,他居然會心疼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妖女。
他真的敗了。
“你這是在威脅我喜歡你啊。”玄司與東籬的第一個擁抱,充滿了無奈。
東籬嘴角的笑越來越大,卻聽抱著自己人又開口,聲音充滿些涼意。
“但是不行。”
“你!”東籬心裡一揪,不行你與我說這些,做這些。猶豫著要不要劈他一掌的時候,她卻聽到了此生最難以忘記話。
“我們要先拜堂,結為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