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的確是對小姐有男女私情。我從小就跟在大人身邊長大的,大人對小姐有這樣的心思,已經很多年了。但是小姐並不知情,也對大人沒有太多的感情,只是淡淡的。大人不知是何時知道了小姐喜歡君公子,對君公子一直很是介懷。”
溫瞳眨眨眼睛,望著顧靳澂,後者同她視線相交片刻,交換了心中的想法。
有那麼一種可能,便是杭晟喜歡杜若多年而不得,心中有些心結解不開,更是見不得杜若喜歡他人。
至於杜家為何突然要將杜若嫁給殷老爺,顧靳澂心裡大約有了些打算。
“求求大人,求求姑娘,你們一定要救小姐啊!她救了那麼多人的性命,若是因此殞命,豈不是太殘忍!”那丫鬟淚眼婆娑的磕頭請求,卻忽然發現額頭被一雙柔軟的手輕輕扶住,力量雖小,卻是一股不容忽視的力量,將她帶著坐起來。
“你這般掛心你家小姐的安危,想必她也會念及你的心意,早日醒來。”溫瞳面上掛著笑,一股巧力將她扶起來,“你家小姐得的,是心病。醫石情毒,心病總要靠著心藥才能醫。”
小丫鬟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對著自己粲然一笑的少女,那雙眸中的細碎的星辰緩緩流動,彷彿一股暖流注入心房。
……
顧靳澂和溫瞳在客房大廳裡用了晚膳,直到吃完,也沒有看見司徒玖的身影。
不知為何,溫瞳內心總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扯了扯要轉身回屋的顧靳澂的袖子,輕聲問道:“顧大人,明日需要去哪裡嗎?這幾日一直在忙杜若的事情,還未收到任何關於白梨的訊息呢。”
顧靳澂轉過身子,只看到一雙揪住他衣襟的素手。被她語氣中隱約含著的不安震了下,等自己反應過來時已經伸手將人一把擁進懷中。
“我早派人在金陵各處尋找了,此事不能著急打草驚蛇,只等時機成熟才能將網撒牢。至於明天,你現且好好休息,我會叫你的,恩?”
溫姑娘有些暈,大膽的蹭了蹭顧大人衣衫,嗅著那淡淡的冷梅香。
“好,大人也早點休息。”
……
月色如墨,新月成鈎。
杭府的頂上掠過一道白色身影,足尖輕點著飛快的劃過夜空,幾乎不發出一絲絲的聲響。
君祁站在小庭院的桃花樹下,淡淡的月光正透過疏淺的桃花枝照射在他白玉一般的面容上。
身後傳來一陣輕響,他下意識的微微傾身,脖間卻忽然一涼
“我以為你會去見她。”
司徒玖嘴角還保持著恰到好處的微笑,眼底的光卻如那劍鋒上劃過的冰冷月光,兩人的白衣疊在一起,一冷一暖印在月下。
君祁忽然輕笑一聲,絕色的容顏在月色下清冷決絕,眸子裡倒映出疏淺的桃花枝。
“人是我殺的。”
司徒玖舉著的劍忽然放下,橫劍過胸攔在他的面前。
“你以為我會信嗎,顧大人會信嗎?”
明明已經入了夏,君祁覺得自己的手心還是冰涼的厲害,舉起手裡的東西,語氣不容置疑。
“我為什麼不能殺人。與心愛之人愛而不得,我也會痴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