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祁私下不見外人。你們說的人,我不曾見過。”君祁的臉稍微偏了偏,語氣卻依舊淡漠堅持。
溫瞳一瞬間瞪大了眼睛,覺得自己的被顧大人折磨出來的耐性在這一刻都按耐不住想要暴走,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麼?
“你這是說謊,杜若身邊的人親口所言她曾經找過你,你為何百般推脫,若有什麼,你和我們回去同那人當面對質好了。”
君祁抬眸淡淡的望了一眼對面那個陌生的女子,聲音依舊冷冰冰。
“姑娘口中的證人想必並不曾見過我,又怎能作證我見過誰,我說了,私下不見任何人,別人的事從來與我無關。幾位還是走吧,恕在下不送。”
顧靳澂見君祁堅持不開口,當下也不想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此事與他必然有關,只是這樣性子的人,就算是殺了他,恐怕他也不會吐露半個字。溫瞳這個毛躁的性子,必然在他這裡討不到半分便宜。
“走吧,瞳瞳,不必多說。”
溫瞳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抓著,還瞪著眼睛,就被拖走。
“哎,等等啊大人,這個君祁好氣人啊,你松開我我要去揍他一頓”
顧靳澂揉揉眉心,有點頭疼的瞥她一眼。
……
溫瞳和顧靳澂已經走出了君祁的屋子,司徒玖卻依舊站在裡屋沒有動作。
“公子煩請離開。”君祁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後者卻淡淡的笑了。
捏著劍的地方發出兩聲清脆的聲響,司徒玖一貫的微笑擺在臉上,一樣的白衣,卻是一個冷一個暖。
“我只是好奇,君公子手裡拿著的梳子,倒是精巧。”
司徒玖笑容溫和,周身暖意與對面君祁的冷冰相撞,卻突然讓君祁有了絲絲被人壓制看穿的無從躲避感。
“多謝公子誇獎,看完了也可以離開了。”
見著那抓著梳子的手幾不可聞的顫了顫,狀似不經意的換了個地方握著,司徒玖的笑容更大了些,甚至向一直站著的君祁走近了些。
“君公子這把梳子握著是否小了些,既然拿著她的東西,為什麼不能承認那份心意。君公子,愛一個人是那樣簡單的事情,又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情。如今她的牽掛,唯有你而已,若繼續這麼下去,她的身體總有耗不下去的一天。”
君祁低著頭望著那把梳子,對司徒玖的話彷彿充耳不聞,指尖卻一點點的泛白起來。
腳步聲漸漸遠去,攤開的手掌裡,那把精緻的梳子末端,卻是被血色染成了深紅,彷彿深鏽一般印在木質的紋路上。
這邊溫瞳被顧靳澂扯著走出去,卻又撞見正在數錢的老闆。
顧大人二話不說丟下了溫瞳,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老闆的領口將他提了起來。
“這這這這位爺……怎怎怎麼了!”那老闆嚇得趕緊把錢一股腦塞進衣袋裡,結結巴巴的看著顧靳澂。
“三個月前,可有人來找過君祁?”
“沒有沒有!”那老闆想也不想就趕緊搖頭搖手,生怕這個滿眼殺氣的大爺把自己給咔嚓了。
溫瞳目瞪口呆的看著顧大人又化身閻王。聽到這個回答後,顧靳澂嘴角反而微微揚起,輕飄飄的望向那老闆,深井般的黑瞳壓迫著他。
“恩?”
“啊啊啊啊大爺我錯了,有有有,三個月前曾經有幾個人來砸他的場子!當時鬧了一會呢,我記得當晚君祁好像還喝了酒,不知去了哪兒,回來之後身上還帶了些淤青!但是,但是我看這也沒啥大事,也沒放在心上……哎呦!”
用完就扔的顧閻王手指一鬆,那老闆咕咚一下摔在桌子上,疼的直哎呦,卻立刻忍著疼爬起來趕緊離開了這個閻王一樣的大爺。
司徒玖此時正走出來,帶著笑的眸子與冷淡望過來的顧靳澂相撞。
顧靳澂重新將溫蠢貨拉走,第一次認真的打量了片刻這個情敵。好一隻笑面狐貍,這個小蠢貨肯定鬥不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