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溫姑娘欲言又止要說些什麼的表情,顧靳澂朝著一旁的硯臺抬了抬下巴:“瞳瞳,幫我磨墨,然後說一下你的看法。”
溫瞳順從的過去抓起了墨,嘖,觸感不錯,一定是塊價值不菲的墨。
便磨邊道:“看了第二部分,大人,我覺得嫌疑最大的反而不是那些廚子呢,年輕的廚子可能有些嫌疑,但主廚和年長些的廚子我覺得是萬萬不可能的。那財務總管和大丫鬟也有嫌疑。”
顧靳澂邊蘸了墨水提筆寫,邊發出了一個音節:“哦?”
得到了鼓勵的溫姑娘繼續道:“大人你想啊,那些年長的廚子,若真的有仇怨,何必等到如今再下手呢?財物總管和大丫鬟,才有可能是見林將軍年邁,林晚清又常年在外,起了歹心?”
“嗯哼。”顧靳澂頭也不抬的輕哼了一聲,不緊不慢道:“你這些推斷都是平常,現在是非常時期,不能從這些平常點入口。眼下最需要知道的不僅是誰對林將軍下了蠱毒,更是林將軍的身上,有什麼是值得他下手去爭取的。”
溫瞳聽著,仰起頭認真想了想,非常時期?若不是為了錢財為了自己的好處,那又是沖著林將軍的什麼呢?
難道是?……
“大人?莫非是,為了林將軍……”說著,溫瞳忽然壓低了聲音,湊近了顧靳澂道,“為了林將軍手裡的虎符?”
顧靳澂聞言少有的回複了溫瞳一個笑容:“這個可能很重要。”
溫瞳被這笑容晃了眼,脫口而出道:“但我覺得根本沒這必要呀!虎符反正也是一個物件,大可不必用著總方式啊!可以偷的嘛,比如像我這樣的神偷,輕輕鬆鬆啊。”說著,無奈的攤手。
顧靳澂方才還掛在臉上的笑容裡嗎煙消雲散,直想把這丫頭揪過來,怎麼還記掛著老本行。
看到顧大人的臉黑了,溫瞳立馬擺正姿態,一本正經的表示,自己沒有想要幹啥!她最近賊安分守己!
“這個,可能……可能虎符並不在林將軍身上,那人這麼做,是為了要將拿著虎符的人引出來!”溫姑娘組織了許久語言,終於說出了一句可能歪打正著的話。
這句話倒是提醒了顧靳澂,這與他的猜測,相差不大。
所以一切,就看林晚清的反應如何了。等她歸來的那一日,恐怕又會是一片混亂。
想著,顧靳澂挑了挑眉,轉過頭來望著溫瞳的眼睛,問道:“恩?為何你就不懷疑公主府的宴會呢?你覺得因為是官宴,皆是些內眷便沒有下蠱的機會?”
溫瞳張了張嘴,苦惱道:“可是,這並不能找到什麼證據啊。”
顧靳澂將毛筆擱在一旁,看著她不解的眼睛說道:“朝陽郡主的生辰宴作為一場邀請內眷貴臣的家宴,機會的確是很小的,大家的吃食都是由公主府的廚房同意製作。但這並不代表沒有機會下蠱,若是有人想趁此機會下蠱,那就有可能是能是公主府內的熟知這場宴會流程的人。”
說著,顧靳澂比出了三根手指:“其一,嫌疑可能是公主府內原本就有人對林將軍包郵歹心;其二,嫌疑可能是那下蠱之人買通了公主府內的某個丫鬟小廝;其三,現已可能是,那個下蠱之人其實能夠進入到宴會當中。”
溫瞳眨巴眨巴眼睛,還是覺得嫌疑點如果落在了公主府上,這種可能性很小。
“這份卷宗只是初次的調查,明日無言會親自去調查公主府,等她的調查結果出來,我們就可以知道公主府是否有這個嫌疑了。”
顧靳澂說著,將書桌上已經晾幹了的宣紙整理好,站起了身子,伸手戳了一記還在思考中的溫瞳的腦袋,說道:“走吧,告訴無言,讓他們將人帶到六扇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