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把溫瞳砸的醒了過來了,立刻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不認識。
想了想,看到那邊風無痕一個不忍直視的表情,又搖了搖頭。
“不不不,我並沒有半夜飛進來過很多次的!”
底下那兩排守衛皆眼觀鼻鼻觀口,默默告訴自己,不要聽不要聽,不要笑不要笑。
正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快速走進來一個人,單膝跪下握拳道:“大人,人已帶到。”
顧靳澂點點頭,放下了撐著下巴的手,理了理衣襟坐直了身子,那邊記錄口述的判官點點頭,表示自己也已經準備好了。
“帶進來吧。”顧靳澂眉梢微皺,眼底迅速收起玩笑,恢複從往常的嚴肅。
溫瞳經過前幾次同顧靳澂一同辦案,站在他身側的經歷,此刻就算是在六扇門這樣肅靜的地方,也並沒有何不自在。
很快就有人壓著幾個還穿著廚房用的圍裙布衣的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是這些人中一個稍微年長些的主廚,其餘幾個中年的是在將軍府做了不少年廚子的常駐廚子,還有幾個看起來年輕的,就是新來沒多久的實習廚子。
顧靳澂下巴微抬,下面的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感覺到一股子威壓壓在頭頂,讓人不敢抬頭。
“你們這幾日,都去了哪些地方,做了什麼菜色,速速一一道來。”判官首先問話,一邊聽一邊快速記錄下這些口供。
上面的顧靳澂則認真聽著,這其中是否與他的手中的卷宗調查結果有所出入,亦或是誰的口供聽起來有紕漏。
每個人輪流說出自己進來的情況,不允許有所隱瞞。那些個新來的廚子沒見過顧靳澂,更沒進過六扇門,心裡都十分的緊張,說的磕磕巴巴。
主廚情緒最為激動,說起林將軍的逝世很是激動,多次流下眼淚。
也說那些新來的年輕廚子都是他一手帶起來的,他們只懂得柴米油鹽醬醋茶,面怎麼揉的筋道,肉怎麼燒的熟爛透香,哪兒懂得這些苗疆巫術,就是給他們一萬個膽子,他們也不會傷害一直以來善待他們的林將軍的!
顧靳澂忽略那些感性的訴說,只在腦海中略過了那些具體的,不可改變也無法說謊的日常去向以及菜色。
一輪口供說完,顧靳澂略微沉思片刻,又問那正在擦眼淚的主廚。
“這幾日將軍府的食材採買可是都有你全權負責?”
主廚連忙點點頭。
“你都去了哪些地方?”
主廚只想了片刻,很快答道:“大人,將軍府的食材這麼些年來一直都交由我打理,您身份尊貴不瞭解這小市,將軍府後門出去轉幾條街就是西街菜市場了,那裡的食材很豐富,這麼多年我一直是在那裡採買的食材。”
顧靳澂靠近了些雙手交織著用小臂撐在案上,又問道:“那除了這個地方,將軍府內可還會有人去別的地方給將軍買些別的東西?”
聞言主廚撓了撓頭,想了有一會兒,才哼哧哼哧答道:“這個……自從大公子英年早逝,小姐鎮守邊關以後,再沒人給將軍帶些珍奇小吃了。”
顧靳澂收回目光,與那邊完成記錄工作的判官對視一眼,而後抬抬下巴,對著門口等候的侍從吩咐道:“把其餘的人也帶上來。”
隨著兩名侍衛的腳步,正堂裡又跪著了兩個人。
一個看起來雙十年華上下的衣著齊整精緻的大丫鬟,一個年僅半百,卻看起來精神的財務總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