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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如煙還是成右右的時候,遇到了鐘寧。
彼時的成右右已經到了及笄的年紀,一張臉越發出落得傾國傾城,一身舞技也在常年的苦練之下越發精進,醉花蔭裡幾乎已經無人可比。
接管醉花蔭是一件有些難的差事,僅一年,她的心性就已經被磨練的與旁的小姑娘不同,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少女。
她知道該如何吸引客人,知道什麼樣的姑娘適合什麼樣的風格,知道賬目明細如何計算核查,卻始終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是什麼樣的感覺。這樣的好奇感覺,讓她一直不能忘懷。
直到上元節的那一天。
過去十五年的每一個節日,她都幾乎在醉花蔭裡度過,無非就是一場笙歌,歡慶之時熱鬧非凡,唱罷不過一場浮華。
無論是多麼精彩的表演,多麼熱烈的喝彩,終究會在熱鬧知乎歸於平淡,平淡到人心裡空洞洞的淡。
所以這一年,成右右並沒有一直留在醉花蔭。
悄悄從一片歡歌樂舞中溜走的時候,外面還飄著些雪花,印在暖融融的燈光下,片片飄落到她的臉上,衣上。
不冷呢。
她搓了搓藏在那毛絨袖口裡的雙手,纖長的手指觸碰到柔軟的雪花,一觸即化。
街上熱鬧的很,比起醉花蔭裡的暖燈融融,外面的熱鬧是來自來來往往人群的內心。一年到頭的辛苦疲憊都消散在這節日的歡樂中。
太久不出門的成右右覺得,連呼吸間都是清冽的氣息。
上元節最熱鬧的地方就是燈,街市上人頭攢動著的地方,就是猜燈謎的地方。
她很小的時候同娘親猜過一次,那時候她還不認識那些稀奇古怪的燈謎,只一臉懵懂的看著娘親拂過那些精緻的花燈,嘴裡喃喃輕語。
那時候她還不懂,如今想來,大約是母親思念起了父親吧。
成右右對這些精緻花燈並不陌生,因著醉花蔭的裝扮一直都不缺少這些精緻花燈,
但猜燈謎,她還真是第一次接觸到。上元節精彩的自然是猜燈謎。那一個個精緻無雙的蓮燈,看的成右右心裡十分歡喜,也移步過去想要試著猜一猜。
那老闆做了這麼多年生意,眼睛毒辣又尖利,一眼就看出來這是醉花蔭那年紀輕輕的女老闆,立刻就巴巴兒的湊過去。
“咳咳,不知道右右姑娘看上了哪種花燈呢?若是看上了,小的立刻給您拿來!”
老闆哪肯錯過到手的生意,立刻挑了個最貴最好看也是最難猜的燈籠來,搓搓手道:“右右姑娘一看就是個聰明人,哪會猜不出?我們這種小店都是些簡單的,就算真的猜不對,小的也可以賣給您的!”
成右右伸手接過燈籠,是個六瓣重蓮琉璃彩燈。那燈籠的材質很特殊,周身也是半透明的玻璃罩,在夜晚燈火的照耀下,好不精緻。倒真是有些愛不釋手,想了想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