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武上下打量了下燕缺,冷笑道:“找了十個晚上,總算逮著你這個偷藥賊了,看你年紀不大,膽子可不小呀,竟敢來我浩然派後山偷藥!?”
燕缺道:“我是浩然派的弟子,何來偷藥可言?”
“你是浩然派的弟子?”三人發出嗤笑聲,蕭懷武繼續道:“為何我不認得你?”
燕缺平靜說道:“浩然派有兩千多名弟子,蕭師兄未必都見過。”話語間,燕缺舉起了一塊木牌,當初在入門大會的時候,每個新入門的弟子都獲得了這樣一張木牌,這是象徵浩然派弟子身份的名牌,牌子一面刻著“浩然正氣”四個字,另一面則刻著該弟子的名字,燕缺亮給蕭懷武三人看的,正是“浩然正氣”的那一面。
蘇文斌與李雄對望一眼,都有些詫異,但對方竟是浩然派弟子,他們也不好下手搶奪靈藥了。
蕭懷武盯著木牌,眼神陰沉,他沉默片刻,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道:“既是浩然派的師兄弟,那看來是一場誤會了,不過為何這位師弟只拿‘浩然正氣’那一面給我們看,卻不拿有名字那一面?”
燕缺沒說話。
蕭懷武不禁笑了:“看來和我猜的一樣,這位師弟是偷偷跑進山裡來的,所以怕被人知道名字,那麼師弟應該只是個靈陽下境的修者咯?”
燕缺的周身始終被天隱血脈包裹,蕭懷武根本探查不到他的境界,才出言試探,燕缺道:“師兄猜得不錯,我的確是偷偷跑進來的。”
蕭懷武笑得跟開心了,微微揚起了下巴,優哉遊哉地說道:“後山滿是兇獸,我很佩服師弟的膽識,不過按照我派門規嚴厲,沒有抵達靈陽中境私自跑進後山的修者,須得被扣出三塊浩然玉,更要遭到破靈杖當眾杖擊一百的處罰,師弟是知道的吧?”
燕缺道:“知不知道,我已經進來了,師兄是準備告密嗎?”
蕭懷武微笑道:“好說好說,我只是覺得師弟這一個月採光了山裡的所有靈藥,而讓我們無藥可採,有點太過分了,我希望師弟把這一個月來採到的靈藥的八成分給我們,再交出師弟用來搜尋靈藥的那件寶物,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蕭懷武心智不低,猜到這一個月來靈藥數量銳減,肯定是與燕缺有關,而燕缺採藥竟會有如此高的效率,肯定是因為身前那個神秘的白色燈籠,剛剛他們在山上都看到那個燈籠,現在被燕缺收起來,更加證明瞭白色燈籠珍貴。
蘇文斌與李雄心想不光要對方八成靈藥,還要搶奪對方寶物,這還叫不過分?蘇文斌心裡覺得這樣有些不好,但面對靈藥的誘惑,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李雄可就大感興奮了,三十座山峰的靈藥,就算給他們一百天都未必都全部採到。
燕缺道:“派裡規定,只要山裡採到的靈藥都應該歸自己所有,嚴禁搶奪,更別說搶奪寶物了,幾位師兄這樣做,可同樣犯了門規。”
蕭懷武哈哈大笑:“所以我們可不是搶奪,而是讓師弟自己交出來,哪裡犯門規了?另外,師弟將自己的靈息收斂得如此完美,身上應該還有什麼隱匿氣息的法寶吧,勞煩還是一併交出來。否則的話,我們就只有將師弟抓起來,送去派裡接受處罰了。”
蘇文斌與李雄都忘了這一層,盡皆眼前一亮,李雄介面笑道:“破靈杖可厲害得很,一百杖打下去,三個月都不一定能下床,師弟還是把東西交出來為好,不免我們動手抓你,傷了同門之誼。”
星空下,燕缺沉默地注視著蕭懷武等人片刻,略顯無奈地說道:“我也不想傷同門之誼,但幾位師兄如此不要臉,我也沒辦法了。”
蕭懷武等人倒沒想到燕缺作為一個靈陽下境的修者,竟似乎還準備打一場,都覺得好笑,但是很快,他們三人都笑不出來,因為他們感覺到一種從未遇見過的強大靈息溢位了燕缺的身體,無比威嚴而神聖,不可侵犯,無可抵禦。燕缺周圍的雜草紛紛顫抖彎曲,匍匐在身軀,好像是黎民膜拜君王,燕缺人站在野草間,卻感覺異常的偉岸高大,讓人只有仰視。
三人不禁變色,眼前清秀少年的確只是個靈陽下境修者,他的靈息為何如此的威嚴可怕?他們入門以來,還從未遇到過這種靈息。
他到底修得什麼道!?
蕭懷武感受到那種威嚴神聖的靈息,忽然想到猜到眼前少年是誰了,脫口叫道:“這是天道靈力,你是燕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