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武罵罵咧咧,還是登記下了名字,領著兩名靈陽中境的少年進山去了。
隘口外面,躲在草叢中的燕缺默默看著三人的背影,面無表情。
畢竟靈息耀世的風頭太勁,有人崇拜自己,自然就會有人看不慣自己,不過無論是贊揚還是批駁,燕缺都不在意。
此刻他體內天隱血脈的能力完全施展出來,靈息絲毫不洩露,存在感也變得極為薄弱,以至於守在隘口的三名靈陽上境修者都無法發現他。但是隘口狹小,燕缺可沒有辦法從三人眼皮底下穿過去,他只有等到天黑,趁著夜色掩護偷偷潛入後山。
燕缺在草叢中一趴就是幾個時辰,他的身體就跟他的眼神一樣,動都沒有動過。
很快太陽落山,夜幕降臨,氣溫驟降,墨一般的黑夜籠罩群山,後山時不時地傳來兇獸的悽厲吼叫,讓人不寒而慄。
隘口點起了燈火,在隘口不遠處的疏林裡建有幾間小木屋,專門給守衛隘口的弟子修行準備的。
一名弟子說道:“王師兄、李師兄,你們先去休息吧,今天前半夜我先看著,後半夜你們再來換我。”
“你能行嗎?”
那名弟子笑道:“這有何難,夜晚是兇獸出沒最厲害的時候,我可不認為有哪個靈陽下境的弟子敢在夜裡偷偷溜過去,置於山裡的兇獸來襲也不用擔心,不是有守山大陣嗎?”
“也對,那你辛苦了,我倆等下來換你。”
兩人去到了小木屋,只剩下了一名弟子在那裡留守,黑夜沉寂下來,燕缺那彷彿凝固的眼神終於産生了一絲細微的波動,他的身體也慢慢活動起來,像幽靈一樣悄無聲息地潛出了草叢。
天隱血脈完美地將他靈息包裹,燕缺無聲無息地靠近隘口,卻不進入隘口燈籠可以照亮的方位,那弟子根本不知道有人靠近。
十丈,八丈,燕缺的手中抓起一個石頭,猛然投出,石頭像一顆流星,準確地砸中了隘口後面的一根樹枝。
“啪”的一聲,樹枝折斷。
那弟子猛然回頭,忽然感覺到身側一陣風起,好像有什麼東西掠過他的身邊,他急忙四處亂看,但黑夜蒼茫一片,哪裡有什麼影子?
難道是有人潛入後山!?
這個念頭很快在那弟子腦海中一閃而逝,他搖搖頭,因為不可能有哪個靈陽下境弟子有剛剛那麼快的身法速度,要是已經抵達靈陽中境,又何必在費神潛入?
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弟子這樣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