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才藝大賽雖然備受重視,可對於不能現場比試的繪畫組來說,依舊簡單的厲害。
所有交了畫作的參考選手到現場籤個名,爾後稍等就能得到成績。
再後上臺,拿到屬於自己的名次,以及那張還沒有什麼含金量的證書。
如果時堯所料,錢思凝再次臨摹了她的畫,只是這次臨摹的很小心。即便是這樣,錢思凝依舊得了這次小組賽的第一名,直接進入到繪畫組的決賽。而時堯,掛在了吊車尾,以一幅水墨勉強擠身在前十六強,躋身於決賽場上。
至於江城一中其餘的參賽人員,在這場比賽中紛紛敗北。一向看時堯不順眼的肖月月,甚至在得知沒有順利晉級時痛哭出聲。
時堯把自己那個第十六名,寫著優秀畫作的獎狀捲成筒,看也沒看身為第一名站到臺上領獎的錢思凝一眼,轉身出了會場。
一出門,便被站在門口處,慘白著臉色的田媛吸引住了目光。
田媛咬咬嘴唇,邁步走到時堯面前,“……北北,對不起。”
“嗯?”時堯抬頭看天,嘴角掛著諷笑,“……這天上,下洪雨了?”
田媛眼淚噼裡啪啦的就掉了下來,伸手就去拉時堯的胳膊,“……我不是故意要說謊,我實在是,我實在是受不了了。”
時堯甩開她手,闊步向前走。
田媛跟在後面一路小跑,嗚嗚哭著述說自己的難處和委屈。
她一個蜜罐里長大的田家大小姐,淪落到現在這種地步不甘心。而錢家,是她唯一能指望上的。畢竟她喜歡錢思煥,兩個人也算從小一起長大,有些感情。
“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算計他也算計你……現在,思煥哥已經不理我了。”
田媛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哥現在也討厭我,因為上次的事,我爸已經徹底斷了我的零花錢,我是真的沒有辦法……我……”
“所以呢。”
走出學校,時堯停下腳步,看向田媛,“……我已經把簡訊的事認下了,你還來找我哭做什麼?我如你願了呀,田大小姐。”
“我……”田媛嘴唇微微發抖,身子不停的顫,“我,我不想這件事,被外公知道……他老人家身體不好……北北……外公他心臟不好,我抓住錢家,才會有錢力繼續支撐……”
“屁話!”時堯輕嗤一聲,打斷,“錢家已經快倒了,還能給你錢去支撐?也難為,你還知道你外公心臟不好……”
“對不起……”
“田媛。”時堯正過身子,微微低頭正視田媛,“我不問你對錢家有多少了解,我只問你,你對錢思煥有多少了解。”
“我……”
“離他遠點。”時堯輕聲道,“我良言至此。”
說罷,轉身離開。
田銳從一輛計程車上下來,迎向時堯,“北北,回家……”
相鄰而停的寶馬上,司浩南下車拉開車門。
時堯越過田銳,直接坐進司浩南拉開的寶馬車中。
田銳回過身去,“北北……”
“我還有事。”時堯頭也不回,“我會給爺爺打電話的。”
砰,車門被司浩南關上。他看田銳一眼,繞過車身,自另一邊坐了進去。
司機發動車子,寶馬車緩緩駛離。
車窗上,田銳的身影一滑而過,再後是眸色發沉的田媛,自校門剛出來的關宇錢思凝,最後,是站在樹後,目光盯向車內的錢思煥。
時堯輕皺了下眉。
司浩南察覺到,向車外看了一眼,出聲道,“他最近變了很多。”
時堯沒有說話。
司浩南又道,“……我以前和他關係不錯,是覺得這個圈子裡,難得有他這樣一個不用心計,心思單純的人。特別是他剛開始接觸你時,在我看來就是一個二傻子。可後來我發現,他是一個沒有擔當的懦夫。他的所有保護所有好都是說在嘴裡,落不到實處。現在錢家有難,沒有了那層光環為他披荊斬棘,他眼裡——滿是怨恨的光。”
可從頭到尾,又有誰對不起他?無論是滿腹心計的錢思凝還是各種算計的田媛,不都是他一手縱容的?
輕蔑的笑了一聲,司浩南道,“就算怨恨又能如何,一個懦夫的怨恨,也只是掛在嘴上,沒有任何攻擊……”
“不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