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
“毀滅，同時留下生機，新的龍脈，應該已經成形了。”莫問天扶住尚方的肩膀，“這場戰鬥，活到最後的，才是勝利者。”
尚方疑惑的看著莫問天眼角的淚珠：“真人，你，沒事吧。”
“好好善後。”莫問天留下這樣一句話，轉身離開，只有他知道，剛才肖逸塵不是不願意跑，而是根本跑不掉。
向天借命能為他延續的生命已經到了極限，剛才與自己的戰鬥，消耗了僅剩的氣力，只有肖逸塵死了，武林眾人的情緒才能平複，伏龍山的事情才能告一段落，而朝廷裡，那些心煩的事情終於與他無關。
而相應的，自己這個退隱人士，作為唯一與無垢雲蓮齊名的人，那些麻煩事情都會壓到自己頭上，包括與大皇子，不，準確的說是魏帝的合作關系。
莫問天自嘲的笑，肖逸塵，不愧是奸詐的祖師，死了還能算計我。
一代神人，武林賢人，終也是歸於塵土，功名、大願，如幻、如夢。
這一場，肖逸塵和莫問天都是賠本買賣，肖逸塵丟了性命，搭上一個不太好的名聲，換來說書人的一聲嘆息。
莫問天被甩了一身麻煩，武林盟之後的麻煩，肖逸塵那個未婚妻的麻煩，大皇子的麻煩，換來的是一個第一的名頭。
孔五裡騎著飛雲，從靈山趕回長天秋水，一進門就開始嚷嚷：“君上卿，君上卿，你大爺的快出來，事情不好了。”
“來了，來了，是怎樣不好，天塌了還是地震了。”君上卿端著酒葫蘆出來，後面跟著玉簡心。
“玉姑娘也在，正好，我剛從靈山回來，道尊那個糟老頭子說，說”孔五裡吸了吸鼻子，“肖逸塵死了。”
“死了？”玉簡心一驚，腳步一個不穩倒退了兩步，“孔五裡，不可能，先生他，他是不是詐死了，是不是又有什麼任務，是不是他讓你這樣說，你說呀，是不是。”
君上卿扶住玉簡心：“玉姑娘，穩住。孔五裡，真是道尊說的。”
孔五裡點頭：“我按照肖逸塵的吩咐在靈山準備法壇，讓道尊幫忙啟用龍脈，完工之後，道尊就過來跟我說，肖逸塵這次，是九死無一生了。”
君上卿點頭，仰脖子灌了一口酒：“從他決定快刀斬亂麻，並且在功體不完全的情況下找人決鬥開始，這個結局就已經決定了。”
“你，君上卿，你怎麼能這麼說。”玉簡心氣急攻心，揚手一巴掌就要揮過去，半路停下來，因為君上卿又灌了一口酒，開始唸叨。
“好啊，這次終於死的徹底了，讓你不聽我的，到了地底下，照樣天天被你主子壓榨。”君上卿搖搖晃晃走到後院，“不過，還有一點好處，我不用每天被你壓榨了，還有，你，怎麼能比我走的早。”
君上卿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掀起一塊紅布蒙著的石碑，上書‘無垢雲蓮肖逸塵之墓’。
“這是。”玉簡心看著明顯是新做的墓碑，一瞬間好像明白了什麼，眼淚剋制不住的流下來，江湖中人，生死有命，本來以為，應該早就習慣了，無數的生離死別，不都是在自己手下誕生的嗎，為什麼，只有這一次，感覺到了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