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好友見笑了,飛雲是肖某一前輩的坐騎,甚有靈性,專門喜歡奇花異草。”肖逸塵見納蘭律吃得差不多了,“長天秋水客房很多,想來好友已經收拾了一間了,請隨我來。”
君上卿果然深得肖逸塵的心思,在他們兩人還在涼亭裡下棋嘮嗑的時候就已經拎著酒葫蘆收拾了主人臥房左邊對的客房出來,還一邊收拾一遍唸叨:“說起來,右邊的屋子一般都是雪翼在住,左邊的一般都是淨空大師過來得時候會休息,好像凡是跟肖逸塵關繫好的,都在長天秋水有自己的房間,唉,果然美人都是這樣嗎?”
是說,百草先生,你是不是對美人這個形容詞有什麼誤會?
納蘭律看著精巧的裝飾,眼神晦暗不明,心思百轉千回。
牆邊一個青銅時計,花紋繁複,甚是機巧,納蘭律剛想好好研究一下,就想起了君上卿在吃飯時無意中說的一句話,說是在這裡,最好不要亂動什麼東西,肖美人最大的不良癖好就是喜歡在家裡研究機關,研究完了還到處亂扔。
所以,當半夜納蘭律起夜的時候,就聽見外面幽幽的琴聲,嚇得差點叫衛兵。
冷靜下來之後,想來肖先生就在自己隔壁,若是有事肖先生應該是最先發現的,便靠著門聽著外面的琴音,時而低沉,時而激越,應當是信手而撥。
想起初次見面,肖逸塵與他的對決,也是撥弄著一架根本無法彈奏的琴,神人之名,果然不只是說說而已。
“肖美人,半夜不睡覺,你是在招鬼嗎?”
“有好友坐鎮,哪有鬼敢上長天秋水?”
君上卿微微嘆了一口氣:“你還好意思說,感覺有人觸動山下機關,我衣服都沒穿好就出來了,鬧了半天,是納蘭律帶來的雜魚。”
“好友,存在即是合理,不可否認護衛存在的意義。”
“你一聲不吭的拉了人家留宿,不怕人家殺上門?”
“殿下既然尋肖某幫忙,肖某自然不會辜負殿下的信任。”
“那魏國那邊你怎麼交代,納蘭律在長天秋水過夜的訊息肯定已經傳到皇宮了。”
“相信孔五裡有這個本事阻止流言,而且,殿下找肖某是為了江湖事。”
“知道是江湖事,許辭可是儒家舌頭中的代表,近來你和他過不去,肖美人,別忘了一個多月前你是為什麼傷到床都起不來的,要不是看你細皮嫩肉,留疤可惜,老人家我才不管你,讓你自生自滅去。”
“好友待肖某如斯,肖某銘感五內。”肖逸塵聲音帶笑,手下不停,“至於丞相,現下估計忙不過來了,勞好友代肖某修書一封,說肖某江湖事務纏身,有段時間不能去平城,請主公贖罪。”
“大半夜寫信,誰會看。”君上卿臨走之前加了一句,“早點回去休息,黑眼圈雖然不影響你的美貌,但是會讓見到你的人認為你這個在家養傷的人,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好友,這個見不得人事,好友應當是比肖某有經驗才對,否則,肖某回來那天,怎麼會在山腳下見到一個名叫柳矯的姑娘。”
被戳中傷心事的君上卿吸了吸鼻子:“誒呀,自古紅顏多薄命,肖賢人,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發揮爛好人精神,特地請人把她送去了雁門。”
“這是肖某分內之事,好友不必如此計較。”
君上卿看著肖逸塵萬年不變的淡笑,第n次有了想把這張臉撕下來的沖動,不對,不能撕,這麼好看的臉,撕下來簡直就是爆珍天物。
一隻鴿子撲稜著翅膀,落到肖逸塵手背上。
“誒呀,不妙啊。”肖逸塵微微皺了皺眉頭,進了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