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遠一把捂住他的嘴,拉著他回了房說:“汙得沒眼看,這倆人真會玩兒。”
這哥倆許久睡不著,那間屋子傳出洗漱聲的時候都是半夜了,然後也沒見誰出來倒水。
第二天一早淩威和淩遠準備了早膳,見承嵐出來練劍,彼此打了個招呼。
這小子兩個大大的黑眼圈兒,滿臉不高興。
淩遠相對臉皮厚,湊上來打趣道:“吃醋了?老家夥揹著人的時候挺狂野。”
淩威立刻捅捅淩遠:“不得對上師不敬。”
承嵐去安頓馬車,準備回燕回山的事宜,見淩遠跟著忙活,感激笑笑。
淩遠不知該如何勸他,而今他可以坦然接受雪姝的選擇,可承嵐做不到。
隨著燭月房門一開,所有人心照不宣地裝作忙手裡的事,順便瞄著他出來倒水,然後打了幹淨的水回房,這次連淩威都懶得服侍他們。
等雪姝出來的時候,已經收拾的幹淨清爽,大夥兒用罷了早膳,依次上次趕回燕回山。
燭月的架子端的依舊很足,到地兒在弟子攙扶下下了馬車。
恐怕雪姝對甄長老下毒手,燭月親自審問了是否還有隱情,最後交給占星讓他帶回稷山水牢囚禁十年。
許校尉過來辭行,軍中來了指令,要他們準備攻城。
承嵐一臉不情願,這個節骨眼也得跟著他的前鋒營拔營下山。
瞧他戀戀不捨往外走,燭月拍拍雪姝:“心裡惦記他,就送送去,打仗不是鬧著玩兒。”
雪姝並沒有提著法杖,隨手拿了初遇燭月時為她做的那個琵琶,同承嵐走到山口叮囑了句:“你素來不肯裝護心鏡,這個毛病可不好。還有戰場上刀劍無眼,你要留心。”
承嵐拍拍雪姝肩膀:“照看好咱娘,大嫂漢語說得沒你溜,人又粗獷,娘心裡更多的是拿你當親閨女看呢。”
雪姝想想又說:“提防你姨母,還有你那個表妹,你姨母有反骨,別又著了她的道兒。”
承嵐紅了臉低頭笑說:“我就這事兒對不起你,難為你還記了兩輩子,好歹還是大祭司呢,這點子度量可不應該。”
承嵐一手牽了馬,一手搬著馬蹬要上,有些欲言又止地說:“等我回來,把我也帶走行嗎?規矩是四個,你就領我倆不過分吧?”
雪姝問他:“上輩子你不覺得我們的生活有些擁擠嗎?”
承嵐想想笑說:“整日過得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倒覺得人多熱鬧,上師不是小氣的人,再說了我娘都不介意我給你做男寵去,你沒必要非攆我走吧?”
雪姝一把搶過承嵐手裡的鞭子照著馬屁股就是一下,然後把鞭子丟給他爽朗地笑說:“趕緊走!”
哪怕是枝繁葉茂的時節,也難遮掩樹叢裡那一抹粉色的衣角。
雪姝歪著頭叫道:“當舅舅的聽外甥女牆腳好嗎?”
雪秉臣嬉皮笑臉搖著扇子出來,打著哈哈道:“我覺得我比你爹疼你。”
雪姝認真點了點頭:“那我還和你叫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