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巡邏的一隊男匪都舉著火把,女匪一般三個一組牽著一條大狼狗。
這會兒剛過了定更天沒多久,巡邏的男匪說笑著敲著平安無事的銅鑼往前走。
三個姐妹手裡的繩子就是一緊,那狗突然狂吠著奔向院牆去。
牆上一聲弓弦聲,大狼狗應聲栽倒,緊接著那幾個男匪幾乎同時中箭血濺當場。
一個女人拼了命去撿那面報警的銅鑼,同樣被暗器傷了性命。
她的兩個姐妹剛要往上沖,其中一個機靈的拉著她躲到了院牆的陰影裡:“咱們死不足惜,總要給姐妹們報信才行。”
她順手從雞窩裡抓了一隻老母雞,一下子丟到了火把上,一陣焦臭母雞拼命拍打著燒焦了羽毛到處亂蹦,女人趁著這個空兒順著牆根溜到那屍體邊上,不顧一切敲響了警示的銅鑼。
急促的銅鑼聲響起,伴隨著一聲慘叫和咣當一聲結束,緊接著又響了一番,同樣那個巡邏的姑娘也死於非命。
寨子裡立刻亮起不少燈燭,氣得淩威在院裡大叫:“女人們把燈熄了,先躲起來,老爺們出來集合。”
這些嘍囉而今還算好樣的,各拿武器守在內寨門,淩遠立刻組織人手布陣,雪姝一把抄起來寨子裡的旗杆,氣得淩威推她進屋:“姑娘且去吃塊兒點心去。”
她滿嘴嚷著:“太刺激了。”又從窗戶鑽了出來,挺直了脊樑站在了淩威身邊。
膽子大的女人各拿刀劍把自家寨主圍了起來,雪姝讓她們先躲起來,她們又不肯。
敵人顯然有備而來,眼看著從寨牆上蹦下來無數黑影,其中一個孫子長得幹巴巴的,精瘦的身子似乎風吹吹就倒,一對黃眼珠在夜色中像極了陰狠的獨狼。
雪姝同淩威低嘀咕:“會不會是前幾天的官軍”
淩威雙臂一橫,把雪姝和那群女人護在身後示意她們退開五步,拿出一支小笛子,指尖微動,邪魅的笛音傳了出來。
夜色中不知飛來一群什麼東西,黑乎乎一大片遮蓋住了看熱鬧的月亮。
人群裡就引起了一陣騷動,他們揮舞著胳膊中邪一般亂叫亂蹦,淩威這時候扭頭和雪姝說:“不是。”
對面的被迫燃起來了火把,這才把蝙蝠趕走了。
只是被咬傷,加上驚嚇逃跑,這會兒就剩下一百人左右。
淩遠拔出彎刀護住雪姝,淩威舉刀哇哇怪叫著沖進人群。
對面顯然不熟悉淩威的招式和詭異的刀法,上來十幾個圍攻淩威統統被砍倒。那頭頭看的直撇嘴,同邊上同樣精瘦的漢子說道:“不是中原人,拿不住活的,死的也行。”
邊上的揮手大喊:“一起上,抓了女匪首的重賞。”
百餘人圍攻淩威,他開始吃不消,淩遠立刻上前助陣,囑咐雪姝躲起來。
雪姝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尤其是那個黃眼珠瘦男人的招式,讓她覺得莫名興奮。
那男人一眼看到人群中的雪姝,雖然穿得是漢人女子的衣裳,卻梳了滿頭的小辮子,立刻蹦過來下了毒手。
淩威和淩遠被人團團圍住,雪姝身邊幾個女人也無非就會個薅頭發,踢褲/襠之類的。
掄著旗杆的雪姝仗著兵刃長倒也能和他打鬥幾下,那混蛋使用的是雙鈎,一旦勾住旗杆就把雪姝往他懷裡帶。
眼看著鈎尖兒就要紮到雪姝咽喉,她突然看到一個女人一腳踢翻了攻上使雙節棍的男人,他痛苦之下到處翻滾,露出來黑布遮蓋的面容,正是前幾天見過的軒轅二蛋。
雪姝本領不濟可身體柔軟,用力一仰雙手纏住旗杆,這腿就踹了上來,學著剛才那女人的法子,也奔著那人腿中間踹了過去。
那人不敢拿自己後半輩子開玩笑,立刻撤了鈎子躲閃。
雪姝勾著那旗杆想起漪瀾跳過什麼鋼管舞,學著她的樣子把身體繞著旗杆一甩,靴子底兒正好踹到那人腮幫子上,傳來一聲清脆的嘴巴聲。
姑娘們立刻叫好,那人氣得掄雙鈎又撲了上來,這迴雪姝可打不過了,她急得大喊:“威哥,遠哥,傻貂,爹,救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