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就要問我們的辰胤國皇帝陛下了!”那傅國忠突然站起身來,雙目圓瞪,望著靈臺之上躲在人群後面的喬萬世。
那喬萬世聽言,心中一驚,急忙大步走到眾人之前,對著靈臺下的傅國忠大聲說道:“你這奸賊休要在這裡妖言惑眾,朕怎會知道那孩子的下落!”
傅國忠聽言,則是仰天蒼涼一笑,說道:“我是奸賊?是啊,我這奸賊當初就不應該救下你,要不然當今天下也不會出現這生靈塗炭的景象。”見喬萬世不言,傅國忠又冷靜了片刻繼續說道,“當年你奉林朝皇帝命率軍北征,行軍途中惡疾發作命在旦夕,當時恰逢我下山遊歷及時救下了你。”
“朕根本就不認識你,你休要在這裡混淆視聽。”喬萬世怒吼道。
“我混淆視聽?那麼冷月你說說,當年是不是我救下了他的。”
“師父。”遠處的喬巧兒望著冷月大師,輕聲說道。而冷月大師卻依舊不言,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所以當年我救下那孩子之後,鑒於當時形勢便將孩子託付與喬萬世撫養。卻不想一著不慎,這卻成為了他要挾我的砝碼。我顧忌孩子的安危,所以在林朝皇帝遣使上神龍山求藥的時候,無奈之餘只得遵照他的囑託違背師命下山,做了他在佘諸林朝的內應。只是不想,這一做,我竟然做了二十年。二十年啊!我每做一件事都是受你指使,替你擔著這遺臭萬年的罵名,而你卻躍居九五高高在上……可是這二十年裡,喬萬世你騙得我好苦!”
老淚縱橫,完全沒有一朝國師的風度,只不過是一個可憐的老人罷了。
“阿彌陀佛!”
眾位久天寺的得道僧人面有微色,不禁低聲哀嘆。這一嘆,只為這三十年來不為人知的心事;這一嘆,只為這曾經是神龍山山門翹楚的後起之秀;這一嘆,只為這正遭難的天下蒼生……
良久,傅國忠望著靈臺上凜然而立的喬萬世繼續說道:“我進到佘諸林朝之後,在你的指使下向林朝皇帝獻計說,欲求長生唯有取活人之精血煉藥方才可得,可憐林朝皇帝一心修道卻是誤入歧途害苦了天下百姓。”
“那我一家滅門案到底是怎麼回事?”
連城傑驟然問道,沒有人知道他這一問是在問誰。可是眾人皆知道,這一問是這神龍山上最強大的聲音。而就在連城傑欲向前行一步時,卻突然癱坐在地。葉洲妤心中一驚,急忙跟上,卻還沒有扶起他,整個人也癱坐在他身邊。
“九蟲七花膏!”
突然,那正光大師大聲言道。頓時只見身後佛門和玄門弟子紛紛坐於地上,再看向靈臺之下,眾多名門正道中人亦是紛紛癱坐於地,便是連那魔教眾人亦是如此。就連那傅國忠也是面露無奈之色,癱坐在地。
場中唯一不變之人,只有喬萬世、喬巧兒和他的那些衛隊。
那喬萬世環視周遭之後,突然仰天大笑起來。這一刻,彷彿他便是這天下唯一的強者一般。片刻之後,只聽他說道,“九蟲七花膏?正光大師你這回可是要失望了,這可是無音閣失傳已久的秘藥——虛魂丹啊!”
“虛魂丹!”
那正方大師說道,卻是面色沉了下來。喬萬世聽言,則是轉過身來,說道,“看來方丈大師還是知道世上有這個好東西的嘛。”
陸雲掙紮著,卻不能動彈,怒聲吼道:“你要幹什麼?”
“這位道人,你可千萬不要亂動啊,難道你們掌門從來沒有告訴你們麼?中了這虛魂丹之毒的若是強行運功的話,可是會修為盡失成為廢人的啊!”喬萬世冷冷笑道。
“陸掌門,你不可亂動,此毒不可小覷。”那正方大師大聲說道。
“可是……哎!”
“父皇,你要幹什麼?”
見喬巧兒走上靈臺,喬萬世突然笑容停滯,疑惑地望著自己的女兒。但當衛隊將喬巧兒截下拉回寺院之中後,他則轉身望向山下,伸開雙臂大聲吼道,“朕要幹什麼?那些外族當真是太笨了,滅個終南山都那麼費力。今天朕就是要滅了這久天寺,要滅了所謂的名門正道,朕要做這天地之中唯一的強者。”
他這一聲大吼,響徹整個神龍山,整個寰宇。
“你到底是什麼人?”
聽見癱坐於地的傅國忠突然問道,喬萬世一雙蒼鷹一般的雙目便迅速俯視了下來,微微笑道:“看來你亦非等閑之輩,那麼你且來猜猜,若是說錯了朕再補充,朕有的是時間陪你們玩,而你們無論是誰都別妄想再活著走下這神龍山了。”
“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何當年皇帝沒有殺你反而遣你任關中節度,他不是懼怕你手中的軍隊,而是因為你本是無音閣門人,因為你盜取了無音閣的秘寶——虛魂丹。我這麼多年都想不明白,為何皇帝陛下不顧天下百姓而一心修道,原來他只是想尋找一種很夠剋制你手中虛魂丹的方法。”
“看來你當真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愚蠢嘛!”
“我們連氏一族究竟與你有何仇怨,竟是令你如此心狠滅了我族二百九十七口。”
這一刻,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
原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
“你們都想知道是麼?好吧,朕今天就來一一解開你們心中的疑惑,讓爾等死個明白。當年朕得蒙祖上的庇蔭,十幾歲就進入了無音閣總堂從事,因在堂中行事有功被提拔很快,做了朝廷一方將軍。不想,朕在無意中卻探聽到了佘諸林朝的巨大秘密,那當真是令人興奮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