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突然這麼好心,她有點不適應了。
徐迦寧嗯了聲,站在他身側,又抿了口酒。
這酒不錯,她不敢多喝,還記得上次貪杯喝醉的時候,站了蘇謹霖身後,正好借他遮擋些目光。
蘇婷和蘇謹言穿梭在人群當中,徐迦寧目光微動,來回巡視著四周,還真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霍麒麟和兩個男人相談甚歡的模樣,她穿了一身旗袍款式禮服,站在餐桌的一頭,正是熱聊,想必很熟悉,都一臉笑意。
她不由為徐鳳舉掛心,霍麒麟接觸的都是什麼人,兩個人實在不大相當。
正是看著,音樂聲再換,一個男人穿著長衫大褂,站在了高臺處,他環顧一週,輕咳了一聲,隨後揚聲道:“各位來賓,感謝大家來參加我父親的壽宴,首先我代表沈家上下,對各位的到來,表示衷心的感謝,和真誠的歡迎,希望大家在這裡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謝謝大家……”
鼓掌聲響起,蘇謹霖靠向了徐迦寧一側:“這位是沈明賢的父親沈尉,別看他文質彬彬的,他可是第一代律師當中最善辯的一位。”
徐迦寧輕點著頭:“看得出來,很是內斂。”
說話間,有人將沈老爺子推了出來,大家紛紛上前祝壽,他精氣神還好得很,又有人推了七層的蛋糕來,沈家的兒孫都圍了前面。
跪下的跪下,祝壽的祝壽。
沈尉下得臺來,一時間宴廳當中熱鬧非凡,徐迦寧也看著熱鬧,她抿著紅酒,餘光當中瞥見二樓上面站了一個人。
沈弋手中拿著一杯紅酒,看著樓下這一幕,彷彿是事不關己。
他已經脫下了風衣去,身上穿著襯衫馬甲,連個領帶都沒有打,她目光所及,他似乎也看見她了,輕抬了酒杯。
蘇婉現在和沈明君打得火熱,她不大想和沈家沾上什麼關系,似漫不經心地看了他一眼,也舉杯示意,總不能失了禮節。
蘇謹霖在旁註意到她的動作,也抬起了眼。
兩指頭在她額頭上不輕不重敲了一記,他低著眼簾瞥著她:“還看,他是個怪人,從前時候未婚妻被人扔了黃浦江裡死得不明不白,現在他身邊女人來來去去也沒個準人,你從前沒有聽說過他?小半個上海的房子都從他手過,産業得達到這個數了。”
他比劃了一下,徐迦寧不用看,也驚嘆到了。
能被蘇謹霖感嘆的數目,那一定是天數,這樣的男人三十多歲,還未婚,也難怪好多人盯著他,上趕著將女兒介紹給他呢。
天下之大,有錢有産業的人,真的很多。
目光又轉到了樓上去了,男人一手扶著圍欄,一手拿著酒杯,目光略遠,旁邊站著蘇明賢,不知說著什麼,也不知沈弋淺淺目光看著哪裡。蘇謹霖說他心狠手辣,她更是心生感慨,不由唏噓。
男人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沒有點手段,怎麼能成大事,所謂心狠手辣又什麼的,不過是看在別人眼裡,旁觀者的想法罷了。
人生百態,在這一方天地,壽宴上各種上流人士都各有各的故事,她已經認識了不少人,可這些人誰都沒有沈弋更令她好奇。
如果蘇謹霖說的是真的,那麼他葬身黃浦江的未婚妻那可能就是他的傷痛。
早上時候,他放了一束花在江邊,她看見了。
雖然他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她從他身上,彷彿看見了一道略微熟悉的影子,簡直不可思議,莫名其妙地像。
她的注意力,似乎都在他身上。
燈光交錯,吊頂大燈忽然暗了下來,緊接著頭頂暗燈亮起,各種顏色的小燈照著許許多多人的身上,人群開始向一側靠攏,隨著燈光聚焦,場中出現了一個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