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兒回來了,都看向了她。
多年來的分離,冷丁想親近還不知怎麼才能親近起來。
蘇守信只看著她,目光灼灼:“妮妮回來了?”
她嗯了聲,坐了過去。
明軟手裡拿著的,是一本西方神話,她看了有一會兒了,很是入迷,聽見妮妮兩個字,抬頭看了眼,笑著將書合上了,拉著徐迦寧的手去。
“我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夢見有人跟我說,妮妮回來了,我還納悶,妮妮不是在家裡麼,她能去哪裡,怎麼又說她回來了,一早我就上樓了,人都說你睡著沒起來呢,我才放心。”
說著上前傾身,抱住了她。
明軟昨日用了藥,睡得深沉,誰能在她耳邊呢喃,定是蘇守信與她說的話。
徐迦寧也擁著她,輕拍著她後背,安撫著她:“你都說了啊,我能去哪裡,出門也是有事,一會兒就回來的,放心吧,我都哪都不去。”
透過明軟的肩頭,她看著一邊的蘇守信。
懷中,女人身上淡淡的香氣,是不大熟悉的,可那麼溫暖的。
蘇守信也過來相勸,把明軟勸了起來,牽了手過去,擁在自己懷裡:“別胡思亂想了,都說了,妮妮有事出去了,你看她這不是回來了嗎?”
明軟嗯了聲,可又往外面看了看:“謹言呢,我有兩天沒看見他了,他上次還說給我買個真的兔子呢,怎麼都看不見人影了?”
蘇守信目光頓沉,哄著在她額頭上親了口:“兔子我明天給你買,他有事出門了。”
明軟習慣了依賴,回頭喊了兩聲娟姐,可娟姐也不在了,她自然找不到人,眉頭登時皺了起來,又叫了兩聲李媽。李媽過來了,她讓她上樓去找蘇謹言下來,說有話問他。
蘇守信不敢逆著她,只說謹言出門了,明軟發起小脾氣來,起身將他推開了來:“我兒子到底在哪呢?上午我問你,你就說他出門了,他車都在家裡,他出的什麼門啊?”
徐迦寧在旁看見,連忙上前哄著她,扶住了她:“醫藥公司有事,他這兩天一直忙著呢,我看見他走的,沒開車,等等就回來了。”
明軟見是她,臉色稍緩,拉了女兒靠近許多,和她咬著耳朵:“嗯,你大哥可得看緊了,外面有狐貍精,和我搶兒子,一天都不能讓他落外面!”
孫太太已經成了她的心病了,徐迦寧當然勸著她,只說蘇謹言很快忙完了公司的事,那就會回來的。
她應了,又坐下看書,非說就坐一樓等著他回來,讓蘇守信去找兒子。
完全是一副小女兒姿態,蘇守信也真拿她沒有辦法。
李媽在旁伺候著,他說上樓打電話問問,這就站了起來,徐迦寧連忙讓人伺候著明軟,跟了上去。
樓上安安靜靜的,新排程過來的傭人還沒過來,蘇守信走了電話旁邊,拿起了桌上的煙,舉著卻沒有點著。
徐迦寧走了他身後去,站住了。
他沒有回頭也知道是誰。
她也好奇:“都查明瞭嗎?怎麼處置的她們?”
男人嗯了聲,回頭看著她,放下了手中的煙:“柺子當年就處死了,是一個團夥作案的,蘇謹言當年還小,害怕之餘說了謊話,他一直以為你早就死了,不然也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請了你回來冒名頂替。餘百合送了黃浦江邊,讓她親眼看著處決她兒子,在江裡吊了她半宿,現在已是瘋瘋癲癲的了。”
處決了?
雖是都因他而起,但也是遷怒。
蘇謹言當年無非是個八歲的孩子,他現在身上背負了蘇家太多的東西,産業鏈當中,缺他不可。
蘇守信不是一個感情用事的人,徐迦寧眼簾微動,根本不相信蘇謹言就這麼輕易扔黃浦江了。
“那,蘇謹言在哪裡?我媽還找著他,現在怎麼辦?”
果然,蘇守信拿著話筒撥了個號碼,很快對方有人接聽,她看見他冷著一張臉,定定道:“先把他放出來,讓他回東園來,告訴他,就說他媽找他呢,讓他換了幹淨衣服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