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霖今日穿著一身西服,內裡的領帶打得正正直直的,一手在口袋中摸索著,另隻手隨著動作前後擺動著。
走到沙發面前坐下了,他看著對面的徐迦寧,目光灼灼:“誰要你解釋這個了?怎麼了,幾日不見,這麼溫順,病還未好?”
徐迦寧聞言頓笑:“溫順?”
她搖頭笑笑,也不分辯。
蘇謹霖靠坐了沙發上面:“霍瀾庭什麼時候回來,這兩日總統府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叫我過去,我想知道,是不是他‘美言’了幾句?”
徐迦寧細想了下,放下了那本書來:“不能吧,他很忙,沒有那麼多的空閑時間去什麼總統府。”
他看著她的臉,笑意意味不明地:“妹子,你今日和平時不同,怎麼看怎麼不一樣,怎麼辦,看你都要上癮了。”
這話說得就曖昧了些,徐迦寧笑了,看著他站了起來:“這些話,你還是說給別的姑娘聽,看我上癮,我怕是惶恐。”
惶恐就對了,他目光當中更多了些玩味:“怎麼辦,現在你有了太多的東西,如果有一天,那些本來不屬於你的東西,被人拿走了,你會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
徐迦寧走過他的身邊,淺笑掃過他的臉:“二哥說笑了,有些事不要做得太過分,不然受傷的,會是自己,我奉勸你少打我的主意,不然有的你苦頭吃。”
說著再不看他,下樓去了。
背後安安靜靜的,他沒有追過來,徐迦寧徑自下樓。
夕陽西下,她走下石階,看著夕陽那火紅的雲朵,出了會神,園子裡的梧桐樹一片秋黃,她慢慢走了過去,一抬手摘下了片樹葉。
樹葉拿在手中,輕輕描繪著掌心模樣。
徐迦寧腳下也是落葉,她來回在梧桐樹下走了走,踢了許多葉子,心中還惦記著,霍瀾庭去送顧君書,可到現在還未回來。
不經意地一回頭,心心念念著的那個人大步走了過來,他背後是漫天的彩霞,一直走到她的面前了,這才頓足。
徐迦寧一手還撫著梧桐樹,看著他目光淺淺:“怎麼才回來?”
他定定地看著她,也有笑意:“出去買了點東西,人已經平安送到家了,你放心,本來就累了,怎麼不回去休息,還反倒出來散步了?”
平安送到家去,那就好。
徐迦寧腳下踩著落葉,見這秋日蕭瑟,不由感慨:“天氣好,就總想出來走走,你看這些葉子,落葉歸根,算是它們的歸宿了,我卻不知道我的歸宿是什麼……”
他聞言眸光微動,再上前一步:“別胡思亂想。”
的確是在胡思亂想,徐迦寧點頭,隨即抬眼,將這些惆悵拋之腦後:“其實秋天也很美的,霍瀾庭,你喜歡秋天多一些,還是喜歡夏日多些?”
還叫著他的名字,霍瀾庭。
可即使這樣,他的目光也還在她身上移不開:“我喜歡你多一些。”
錯愕之餘,徐迦寧一下被他這句話逗笑,是真的開懷笑,她彎了腰,再抬眼時候,眼底都是他的影子。
上前一步,她小粉拳輕輕捶在他的肩頭,笑意全是眼底:“胡說八道。”
左右無人,夕陽已將落,空中彩霞為證,霍瀾庭單膝跪下,從懷中拿出了一個錦盒,開啟了來,這就舉了徐迦寧的面前來。
錦盒當中,擺著一顆人稱可比鴿子蛋的戒指。
她不明所以地看著他:“你這是做什麼?”
他揚著臉,目光灼熱,握住了她的一隻手。
秋風拂過他耳邊,有些人有些東西總是這樣,不緊緊抓住,生怕就此錯過。
“真心以待,惟願今生相伴,我們重新,從補辦婚禮開始,好嗎?”
他步步為營,為的是什麼?
徐迦寧似乎從中得知一二,他眼裡是她,他喜歡她,心中是她。
很喜歡這種感覺,很喜歡很喜歡,伸手拿過錦盒,啪嗒一下合上了蓋子。
她說,好吧,笑意更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