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瀾庭的西服還在一旁掛著,伸手摘下了,這就慢慢走了出來。
開啟房門,蘇謹言就在門口。
他見她這麼快出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實在意外,剛要開口,徐迦寧伸指在唇邊噓了一聲:“噓,她睡著了。”
她關好房門,對他勾著手指頭,兩個人先離開了門前,到了廳中,蘇謹言囑咐娟姐看著些一樓動靜,這才上樓。
徐迦寧手臂上還搭著霍瀾庭的西服,他走在她身後,看見了目光複雜。
到了樓上,她隨手將那外套放了一邊,癱坐在了沙發上。
本來就嬌氣,這折騰了這麼長時間,真是睏乏得很,徐迦寧伸手捶著自己肩頭,還想著一會回房間,得讓紅玉給她捏一捏肩膀,蘇謹言這就走過來了。
他坐了對面,目光又在那衣服上一掃而過:“你和他怎麼回事?”
徐迦寧不以為意,心底也有自己的小秘密:“什麼怎麼回事,這不正是大哥你想看到的麼,我在的時候,霍家的婚事還能拖上一拖,就這麼簡單。”
蘇謹言看著她,這麼一大家子,一般人住進來只怕都要窒息,她偏偏還遊刃有餘。
今天才扶過,那隻手很柔軟。
眼下,她一直自己捶著肩頭,似乎很累,耳邊還似乎有她輕柔的聲音,什麼皇妃皇貴妃的,不知哪裡看來的,古靈精怪的。
蘇謹言站了起來:“去吧,累了就休息吧。”
徐迦寧心中還惦記事呢,怎肯離去,見他要走,也站了起來:“等等,還有一筆賬要算。”
蘇謹言頓時回頭:“什麼?”
她揹著手了,慢慢踱步到了他的面前,笑意一點一點在眼底傾瀉,那雙黑眸似有旋渦,深邃得看不見底,只望進去一眼,萬劫不複。
“我爹和我哥今天不能白來,那些大洋本來就是蘇家給的,我不在意,但是你欠了他們人情,得還。”
“嗯,”蘇謹言嗓音沉沉,“你說。”
讓她說,這麼痛快。
徐迦寧想了下,她當然是一個很有教養的人,還有教養還有禮貌:“我和他們聯系真是不方便,那就勞煩給他們家安一部電話吧。”
電話是個稀奇東西,整個上海沒有幾部。
不過已經有風聲了,以後會逐步投放電話,估計能有幾百部,這不是很難,蘇謹言點頭應下,當即轉身。
他答應得太痛快了,徐迦寧有點錯愕。
她沒動,他雖然轉身了,也沒走,不知想到了什麼,人又轉回身來,看著她,語氣也有些軟:“還有事嗎?”
對她的態度有點怪,她剛要說沒事,廳中的電話玲玲響了起來。
蘇謹言大步走了過來,拿起了電話,徐迦寧回身拿起了霍瀾庭的西服,往長廊走去,那邊客氣兩句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她才到自己房間門前,蘇謹言的聲音已是傳了過來:“是霍老爺的電話,他邀我與你去霍家一坐。”
看吧,一部電話還是太少了,吃虧。
徐迦寧嘆了口氣,回頭看他:“那給我這個房間裡也放一部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