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不說話了,徐鳳舉語氣又柔和了下來。
他坐回桌邊,可是輕言輕語哄著她了:“再說現在咱們家不缺錢,不必去趟那渾水,等過兩日七少醫院開起來時候,我閑下來了,就帶你和咱爹回老家去住上一段日子,也給媽上上墳。”
徐迦寧默不作聲,原主的記憶當中,也沒有她媽的一點印象。
徐鳳舉勸了一陣子,見她不言語了,鬆了口氣:“這件事千萬別跟咱爹說,他這個人愛胡思亂想,你要有離家的意思,只怕他都擔心死,記住了啊!”
她知道他們是真的擔心自己,當然應下,暫時斷了去蘇家的念頭。
徐鳳舉在外面找了兩個人來,幫她換了個房間,把古木床和傢俱都搬了進去,他還特意開車出去,買回了新的被褥和幔帳。
紅玉幫收拾著,當哥哥的心也細,屋裡給掛了些鈴鐺之類的小東西,添了不少雅趣。
住了兩天,徐迦寧還真有點習慣了。
她盡量讓自己看起來與他們相處得自然些了,一時間也把蘇家的事拋之腦後了。
等到了第三天一早,不想人親自登門了。
天也才亮沒多久,徐迦寧穿著寬松的袍衫,早起給大門口新種的花兒澆水,一輛黑色汽車就停了徐家門前。
她長發披肩,還未正裝梳頭,不過這般模樣,少了兩分顏色,更顯溫婉。
車窗慢慢搖下,露出了蘇謹言冷峻的臉來:“今天便是壽宴之日,徐小姐,你該走了。”
跟徐老爹在一起這兩天,他咋咋呼呼的口頭禪都要學會了,徐迦寧站直了身體,忍下了沒有聲張,將水壺放了一邊,走了汽車旁來:“實在對不住,我跟家裡人說了,但是他們不同意,所以怕是我不能去了。”
徐鳳舉堅決反對,這是她在這世上的親人,對她掏心掏肺,她不願違揹他的意願。
不過,蘇謹言顯然早有準備,他入懷拿出一張紙來,開啟在車窗邊上讓她來看:“怎麼辦,你已經簽字了,如果不履行合約,怕是還要賠償我蘇家雙倍的錢。”
徐迦寧眨眼看著他手中所謂的合約,頓時皺眉。
當時她考慮一下,隨即答應了他,說回家和父兄商議一下,他讓她寫上自己的名字,說只有簽了字,才能有什麼法律效益能給她錢。
合約上果然寫了,在蘇家小住三月到半年時間,達成協議,蘇家付給她兩萬大洋,如有毀約,那麼她將賠償雙倍錢數給蘇家雲雲……
可當時並沒有這些,這是後加的吧?
欺她不懂合約故意的吧!
“我簽字的時候,並沒有那樣的話,蘇先生怕是有所改動。”
“合約有沒有效,自然是律師說的算。”
狡猾的現代人!
他沒有完全說明,但是態度很簡單,她簽的字是真的,律師可以讓這名字說話。他這分明是做了個套,非讓她過去不可。
徐迦寧心中微惱,不過很快,就冷靜了下來:“我跟你去可以,但是我得帶上我自己的丫頭,她一切吃穿用度都歸你們管。”
這個時候討價還價,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蘇謹言點頭應下,這不算什麼大事:“好,隨你。”
迦寧繼續道:“不僅如此,你還需提前支付一部分錢,既然是合約,我該遵守的一定會遵守,但你也得按著我的規矩來。”
他目光淺淺,似有不耐。
抬腕看了眼手錶,也答應了:“可以,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
徐迦寧眉眼微動,向前一步,幾乎站了車邊來了:“要求也沒什麼,我對蘇家一無所知,即使去了也不保證一定能瞞天過海,騙過老太太的眼睛,如有差錯,概不負責。”
蘇謹言坐在車內,收回了目光:“只要你按著我說的做,不會有任何的差錯。”
她一指扣在車窗上面,已不信他了:“寫在合約上面,給我保證所有擔憂,我立即就去,不然傾家蕩産幾萬塊,也不算什麼。”
其實這就是在要挾他了,不過她也賭了一把,就賭今天,他必須得把她帶回去才行。
果然,蘇謹言為此退步,又看了她一眼。
“好,我讓律師重新擬定一份合約,不過,你這就得跟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