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以為然,道:“在春風樓裡夜不歸宿,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話是這樣說,但總是所有人去那都是不幹正事的。”
“那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還能專門去那幹什麼正經事不成?”
這正經不正經的,把淩笙腦袋都要繞暈了,他無奈地告饒兩聲,忽然像是抓到了什麼把柄一樣,嚷嚷起來,在他耳邊道:“哎哎~我倒是比較好奇,你大早上的沒事去春風樓做什麼?”
“我路過。”
他回得面不改色,淩笙忍俊不禁。
“你這話騙三歲小孩還行,我是那麼蠢的嗎?春風樓附近可沒有小孩子可以去的地方。”
他回頭瞪了一眼淩笙,道:“你不過比我大三歲。”
之後淩笙在怎麼逗他,他也不說話了。
至於那天早晨為什麼特地跑春風樓,是因為他父親徹夜不歸。雖然前一夜託了人帶訊息說是老朋友聚會,但一夜難眠,母親總疑心他是去了春風樓會相好,於是他便自告奮勇,要去春風樓抓現行,畢竟他母親總要顧及在外的賢妻良母的聲譽。
不想,還真是他母親多心,他躲在春風樓斜對面的一家酒樓裡,目送著一個又一個醉顛顛的身影踩著白光離開,沒有他父親,裡面倒是有他父親的老朋友之一,還有一個春風滿面的淩笙。
小小年紀,就不知道學好,幸好姐姐沒嫁給他。這是他當時的心聲。
至於後來為什麼後來和淩笙走到一起,程青柳把這歸結於命運。
盡管大多數人都說他們是在作孽。
淩笙很會說情話,每個字都能甜到他心裡去。在偏院的無人的樹下,淩笙抱著他說:“我們這是命定的因緣,不然為什麼我避過了和你姐姐的婚事,還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一身幹幹淨淨的,就等你和我表白,說喜歡我?”
程青柳沒說當初推了那婚事是因為那個時候我們全家都看不上你,只是雙手推開淩笙,犟著說道:“明明是你先老是纏著我。”
“是是是,我最喜歡青柳了。”淩笙討好道,又一把將他拉入懷裡,溫柔且促狹地笑看著他,“不只模樣長得合我心意,這小脾氣我也喜歡得緊。”
餘下的話都是情人之間的打情罵俏,說著說著,不好明說的心思便蠢蠢欲動,而後,就是默契地相互表達相思之情了。
天邊的白光在蔓延,程青柳感覺到淩笙的身體在漸漸回暖。
仍是冰涼的,但不再那麼僵硬。
“在你睡下時,我出去了一趟。”淩笙這麼解釋。
猜測被證實,程青柳更是驚訝,問他:“所以你現在是鬼?”
“啊……可以這麼說?”淩笙自己也是有點糾結,“畢竟我已經死了,也不像生人一樣生活。”
“那你的身體……”
“恩人給的,剛才也是去見他。”淩笙摸摸程青柳的腦袋,安撫道,“這事說來話長,我會慢慢告訴你的。”
“首先呢,我這個身體不是屍體,你別害怕,你就把它當做是一具傀儡好了,我在,它才會動,我不在,就相當於一個玩具。”
“……”程青柳擦去自己腦門突然出來的冷汗,沒好氣地說道,“哪有你這樣的玩具?我看你是真心想嚇唬我。”
淩笙於是討好地去親親他的臉頰,真心道:“我現在不比以前了,我是真怕嚇著你。”
“行吧。”程青柳按住淩笙的腦門,不讓他得寸進尺,“我會盡快習慣的。”
淩笙壓住他的手,飛快地一口親在他眉間,贊道:“我的好青柳,真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