鑑於五羊道的出色表現,曲烈賞賜給了王疑一百兩銀子,那些個還沒脫罪的刑徒營士卒也都因此脫了罪,成為了庶民。
但這僅僅只是一場小戰,並不能改變什麼。
就算這次東胡人被打敗了,但下次可能就是更多甚至上千的騎兵來斷糧。
好在松海城內糧草充足,堅持個三個月沒問題,不需要過於補充。
對此曲烈決定,不再讓遼錦腹地供糧,以免被東胡人截下。
但是五羊道口必須要派出斥候探子時不時觀察一下,以免有小股東胡人南下。
與此同時,蔡錦那邊又傳來訊息,古墩嘉寧興安三城所募集的民兵已跟他合流一處,時刻把守野狼谷口。
如此一來,曲烈可以暫時安安心心地等待朝廷援軍,而不是每日提心吊膽。
可好景不長,探子又報東胡人在松海北面四十里處在集結大軍。
這下可把曲烈又給嚇得一激靈,連忙再派十個探子去查探。
結果反饋回來說,至少集結了四萬大軍,但並沒有集結完畢還在等候其他各部。
雖然這支大軍並未有明顯動向,但出現在離松海不遠的地方,這意圖已經有些危險了。
果不出所料,這支大軍最終出現在了松海城的正北面,足有五萬餘。
而且並沒有選擇圍住松海,而是打算重點選破松海的北城門。
烏壓壓的大軍在松海當面結成大寨,狼首戰旗遮天蔽日,戰飯灶煙直上雲霄。
如此形勢,曲烈有些頹了,就連一向多智冷靜的陳卓此刻也有些慌神。
但東胡人並沒有直接選擇攻城,而是先駐紮下來,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兩軍就這麼對峙著,你在營地裡看我,我在城牆上看你,日子也在一天天過去。
這一日,曲烈找到成歡。
“成歡,今夜子時你部去夜襲敵營,務必燒燬敵營帳工事!”惟今昇天之計,唯有夜襲破敵。
“屬下領命,只是我部才三千人左右,只怕是....”成歡猶豫了會兒說道。
“三千人足以,又不是讓你們打大仗。”曲烈拍了拍成歡的肩,讓其放寬心。
實際上,現在整個松海城兵力捉襟見肘,才兩萬六千餘人,實在是不能多派人了。
“是,屬下告退。”曲烈都這麼說了,成歡也無法再說什麼。
其實曲烈把這事交給成歡,也是覺得成歡靠得住,有能耐。換做其他幾個郡守,曲烈其實是不太安心的。
江貞主管城防不可調動,寧才胡連之流才能平平,唯有成歡還算可靠。
成歡回去後立刻召集了所有將領,來部署晚上的夜襲計劃。
“我剛從曲烈大人那領了差事回來,需要與諸位商議決定下。”成歡隨後便拿來事先準備好的一張白紙。
“曲烈大人要我晚上發起夜襲,諸位可有什麼建議?”成歡問道。
聞聽此言,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
見眾同僚無言,索平跳了出來:“大人,就我們這一部嗎?”
“嗯,是的....”成歡自知三千人不多,有些心虛地說道。
聽到成歡如此言語,眾人原本就未舒展的眉頭更加皺了。唯有王疑與齊太誠一如原樣,面不改色。
反正橫豎都要去,不如表現好點。
這一切當然也都被成歡收入眼底,他知道他的手下都不願幹這個活,但沒辦法,人家曲烈都發話了,誰讓他是老大呢?成歡自己也不想幹,反正到時候朝廷援軍來了,一同去內地,用不著曲烈推薦了。
“咳咳,好了,我知道你們有些言語,但事已至此,我們還是來商量一下吧。”成歡佯裝咳嗽,不想再這麼耗下去了。
隨即他就用筆在紙上畫出了東胡營寨的樣貌,以及標記了敵營各部駐紮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