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怎麼得罪的?”王疑反正也沒什麼事,就想聽聽故事。
“因為夫人以為奴婢勾搭季老爺。”雪菲說著低下了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哦?那你勾搭沒有?”王疑似笑非笑地問道。
“奴婢斷然是不敢做出如此逾越的舉動!”聽聞王疑的問話,雪菲一下子就抬起了頭,眼中隱約藏著一絲幽怨與憤懣。
“好好好,我相信你。對了,你先前所說你是宛地人士,按理說宛地那邊的百姓也算安居樂業,那又是怎麼來的長安城呢?”王疑說著坐到了太師椅上,反正沒什麼事他也想聽聽別人的故事。
“奴婢幼時家境優渥,只是後來爹爹幫人擔保,家底都打了水漂。爹爹心有不甘,出手傷了人,被官府抓獲,自此下了大獄。孃親日日以淚洗面,家裡也時時上頓不接下頓,聽人說來長安當個丫鬟能夠攢下不少銀子,奴婢這才來到了長安。”雪菲緩緩地說著,神色保持得很好,但眼中那種難過與哀傷根本藏不住。
“原來是這樣,你幾歲來的長安。”王疑聞言後,語氣也變得溫和關照起來。
“回老爺的話,奴婢十二歲時到的長安。”雪菲依舊恭敬,語氣也是保持著鎮靜。
“看你這樣子也不過十八九之數,輾轉過幾家員外府?”王疑問道。
“老爺好眼力,奴婢從奴至今七年,在此之前伺候過三家。”雪菲苦笑著搖了搖頭。
“嗯,這麼些年你回宛地看過沒?”據王疑所知,這些丫鬟每年都有一個月的假期能夠回家探親。
“回老爺的話,奴婢不曾回去過。”雪菲說著頭低得更下了。
“為什麼?一年裡不是有一個月的探親假嗎?”王疑疑惑問道。
“前幾個老爺不讓....說我年紀小,怕我跑,不過這些年家裡也會有信件寄來,爹爹好像也出獄了,現在家裡還有兩畝薄田。”說著說著雪菲又將頭抬了起來,露出了一副堅強的表情。
見到這一幕,王疑心中百感交集,不經意間有些憐惜這個丫鬟。
“嗯....你身上有銀子嗎?”王疑點了點頭問道。
“奴婢這麼些年除去寄到家裡的,還存了四兩銀子。”雪菲面帶疑惑地看著王疑。
“嗯。”王疑點了點頭,隨即從衣服袖口中取出了三兩銀子向著雪菲遞去。
“老爺,您這是?”雪菲一時間愣住了,呆呆地看著王疑。
“拿著吧,給你放一個月假,去收拾收拾準備回家去看看吧。”王疑擺了擺手說道。
“這....奴婢此生定然做牛做馬來償還老爺您的大恩大德!”雪菲雙唇哆嗦,雙眼震驚中帶著感激,就差給王疑跪下了。
“沒事,收拾完後拿著這塊木牌去劉家商號,跟他們說明來意。他們每日都有商隊出行,這個點應該還趕得上,到時候可捎上一程,外邊的世道不安寧,有商隊帶著比一個人動身要安全許多。”王疑擺了擺手,隨即又遞出一塊刻有“王”字的木牌。
“老爺....”雪菲聞言,默默地注視著王疑,靈動的美眸也是蒙上了一層水霧。
但王疑沒說什麼,只是擺了擺手,隨後起身走向後院。
後院無人,王疑又徑直走向了主室。
而此刻主室之內,兩個丫鬟,林娟與春霞正在教著慕倩月做些女紅的針線活,雖然慕倩月也會一些,但始終覺得不是很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