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王國力的的槍傷備受爭議。
跟著王國力一起來的人一口咬定是陸司琪開的槍,但在場的民眾卻都統一口徑說是兇手另有其人。
甚至連那些巡警,也都說不知情,沒看清兇手的長相。
陸司琪被警車帶走的時候,本就憤怒的民眾衝向警車,大喊著冤枉了好人。
顧時目睹了這一幕,看向身邊的宋暖。
他知道是身邊的這個女人故意散播訊息激化矛盾,讓家屬們都衝向王國力。
顧時低聲提醒:“下次能不能不這麼草率,做決定前至少先跟我商量下?”
宋暖用胳膊肘搗了他:“跟我還裝?你不早就看那幫老東西不順眼了?”
確實不順眼很久了,不然他也不至於在看到陸司琪拎起滅火器砸公務車的時候沒有出面阻止。
因為陸司琪做了他一直都想做的……
但衝動的狂歡過後,也要為這場鬧劇收場了。
不過,看到民眾此刻對陸司琪的擁護,也說明民之所向。
……
陸司琪在警局裡同那幫老東西關在不同的休息室。
隔著門都能聽到那幫老東西在罵自己跟慕森一樣都是不服從組織的野人。
她聽後只是笑笑,沒絲毫動怒。
過了不久,盛淮安過來,告訴她機長華旭傷的不重,正在雲江人民醫院接受治療;其他受傷的臥底線人也都妥善轉移。
至於那些被做成人彘的臥底,則由他們自己決定自己的生死。
“誰願意在煉獄裡待著?”陸司琪抬起頭,感覺有些冷的她圍緊了身上的外套,“死亡對他們來說才是真正的解脫,至少在臨死前,他們聽到了親人的話,也等於見到了自己的親人。”
經歷過這一切後,陸司琪能感覺到自己對生與死有了不同的見解。
過去她總認為好死不如賴活著,對那些自尋短見的人有很多不理解?
現在她才明白,有些人想要繼續活著,就要面對無盡的痛苦。
苟延殘喘的活著與死亡,她寧願選擇死亡。
“顧時要組建新的使團前往邦南監督他們辦案。”盛淮安說話間,認真的注意著陸司琪的表情變化,“你要不要一起過去?”
“我就不去了。”陸司琪搖了搖頭:表情沒絲毫變化:“北城那邊還有我需要做的事情。”
知道她是放心不下那些被軟禁的臥底線人,擔心她情緒再失控,盛淮安決定留下陪她:“我也陪你回北城吧。”
陸司琪淺淺一笑後,抬頭看向他:“他的結局你是不是早就想到了?”
盛淮安沒再隱瞞:“顧時讓我過來,只是走個流程給那些人看,他們確實需要給邦南那邊的政府一個交代。”
“所以只能犧牲他,讓他抗下這一切?”
“當下特區那邊只能想到這一個選擇。”
陸司琪瞬間就笑中帶淚,她別過臉去,抹去眼角的淚,“我其實知道,知道你們的計劃是什麼,雖然對他一點都不公平,但就像你們說的,需要給邦南那邊一個交代;無論他做的是對還是錯,要想不牽連這次任務中的臥底,不牽扯到特區,犧牲他確實是最好的選擇。”
站起身,環視了下四周空蕩的房間,發現竟連一支筆都沒有。
盛淮安問:“你有沒有要讓我轉交給他的話?”
“沒有。”她低下頭,哽咽著收回淚水,“該發生都已經發生了,我也早已不是過去的陸司琪,我只希望他未來能一直安好,再也不要衝動行事。”
說完這些話,她開啟門離開。
對面休息室裡的那些人見她竟走了,一個個的都衝獄警大喊起來:“殺了王老的人你們都讓她走了!為什麼還不讓我們走!”
“你們知道我們都是誰嗎!”
早就看透了這些人的嘴臉,獄警們直接將遮蔽窗拉上,隔絕了他們的聲音後,目光莊嚴的目送陸司琪和盛淮安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