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心虛
陸司琪及時將她攔下：“不要去。”
宋暖：“為什麼？”
“那些罐子裡裝的全部都是將一些臥底線人制成的人彘。”
“……”內心的防線瞬間坍塌，宋暖捂住嘴巴，不敢讓自己大聲哭出來，可心裡的那種憎恨以及痛苦，卻在逐漸吞噬她的理智。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慕森那樣聰明的男人竟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他深知這個錯誤會給自己帶來什麼，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去做了。
如果換成是顧時，見到戰友被華家人這樣對待，估計他也能做出跟慕森一樣的抉擇。
因為這些臥底的家人，時時刻刻都在盼望著他們能凱旋而歸。
這幾年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特區那邊也都將他們列為烈士家屬，他們都不服這個安排，認為自己的老公，父親，兒子，絕對還活著。
不見到屍體，他們絕不相信自己的家人已經犧牲。
但等了那麼久，等來的卻是比死亡還痛苦的結果。
哪個家庭能承受得住這種打擊？
聽到楊淑慧抱著罐子嚎啕大哭，一旁的女兒鄭昕淚流滿面的跪在罐子前，雖然已認不出眼前的父親，但父女連心，在她叫出一聲爸前，罐子裡的鄭志康點了頭，張開嘴巴，想說些什麼，卻因為舌頭被割掉，只能發出嘶啞的哭聲。
楊淑慧像是聽懂老公鄭志康的話，雙手捧起他的臉，強忍住悲痛向他承諾：“志康你放心，我會一直照顧我們家昕昕，我從沒後悔過嫁給你，真的從沒後悔過。”
“我知道你最想要的是什麼，我跟昕昕不會強留你在這世上陪我們。”
“因為這個世界本就是地獄，你不該留在這個地獄裡繼續遭受折磨。”
說話間，她已從包裡拿出來一把刀，對準了鄭志康的頭顱狠狠刺去！
其他人見狀，立刻趕去阻止，但是已經晚了，鄭志康已斷氣。
楊淑慧雙手被手銬銬起來，其他家屬卻跪下為她求情：“這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他們在罐子裡活的太痛苦了，與其讓他們沒有尊嚴的痛苦活下去，他們寧願讓家人幫自己結束生命！”
其中一個老太太指著罐子裡的兒子淚奔道：“我兒子剛才一直跟我說想去死，我雖然聽不懂他的聲音，但我能感覺到他很痛苦！”
“求你們了！求你們幫幫我兒子吧！不要再讓他那麼痛苦了！”
廣場上頓時都是哭聲，全是求警方下令，幫他們的家人結束痛苦。
這時候，幾名毒癮發作的臥底和線人蜷縮在地上，他們眼部充血的拉住一旁警察的褲腳，“兄弟，幫我！求你幫我！”
“在裡面的時候我就想死，一直都想死，可他們根本不讓我死，現在我終於可以死了，求你幫我解脫！求求你！”
……
不忍再看這種場景，宋暖轉過身去，不停的抹淚。
陸司琪卻抬腳跨進警戒線內，環視著這場人間慘劇，看到那些內閣的那些老東西卻連車都沒下，他們一個個的都戴上口罩，彷彿這些惡臭的屍體味能燻髒他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