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從這幾片落葉有所感悟,而是給了他一個啟。
如果這落葉是身法,那麼毋庸置疑極為高明,可是這種高明,卻不適合他使用。
瞬時,6羽的靈臺一片清明。
差那麼一點,他就鑽牛角尖了。
他本就一身橫練肉骨,哪裡需要什麼高明的身法,他需要的是,絕對的度與預判。
假設他練就了絕世身法,那豈不是等於,將這身肉骨棄之不用?
所謂絕對的度,就是招式與意識的徹底相融,如指臂使,類似劍修的人劍合一。
而很顯然,那個灰衣少女就是達到了這個境界。
身法,只是以退為進的迂迴進攻之法。
這也是為何,灰衣少女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是在進攻,而從未防守過。
可他有這一身肉骨,則是完全可以忽略這一步。
比如他的度要是足夠快,完全可以在對方擊中自己之前擊中對方。
再不濟,硬碰硬也是他佔據足夠的優勢。
灰衣少女以點破面,還是得在6羽身上的同一處擊打了數十拳。
換一句話說,6羽要是能擊中灰衣少女,或許僅僅一拳,那就足夠了。
至於預判,那就是把絕對的主動緊握在自己手裡。
問題是如何能夠在對方出手前準確預判......
6羽皺了皺眉,又陷入了思索。
心震,從另一層面來說,可以幫助他進行某種程度的預判,但那還不夠。
這只是出於保持在一定距離的前提下,一旦近身作戰,心震就派不上太大的用場了。
6羽微微側了側頭。
與此同時,一道平和的聲音從6羽身後傳來,“6前輩。”
是汪炎晨來了。
“看來6前輩今日很有雅興。”汪炎晨笑著走近。
他看到了,6羽望著這庭院老樹出神,卻想不到他並不是在看風景,而是在沉思。
不過,他主動開啟了話匣子。
“這一棵樹,據說是我爺爺種下,可惜長勢不好。”汪炎晨笑著指了指那已有裂紋的院牆,繼續說道,“而且這落葉也多,每逢夏秋二季,需要宮女每日打掃,不過既然6前輩喜歡,我留下就是。”
“不用麻煩。”6羽搖了搖頭。
他不是喜歡這棵樹,只是汪炎晨誤會了而已。
況且就如汪炎晨所說,這樹長勢不好,估計再過那麼幾年,這院牆都得給樹根掀翻。
王宮,講的是威嚴二字,這棵樹的生長,實在是不合人意,砍了也就砍了。
汪炎晨微微一笑,自以為是琢磨到了6羽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