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隻僅有巴掌大小的魂蝶,通體黝黑,毫無一絲雜色。這是遺種們最習慣的修煉方式,一方面是為了向遠古兇獸致敬,另一方面則彰顯族群之志。
雖說魂蝶一族早就在數百萬年前消失在了歲月更迭中,可即便如此,身為魂蝶一族的最後一任族長,哈斯塔卻從未忘記過自己身份,更不會辱沒了族群的榮光。
巨型樹洞外的毒系靈能之力越聚越多,最終整個詭霧灘塗都變得伸手不見五指,唯有歸於本體形態的魂蝶哈斯塔始終漂浮於半空中。
任何學者都未曾考證過遺種們的修煉方式,更從未親眼見證過哪隻遺種的第三次蛻變之旅。
並且,不同族群的遺種,也皆有著不同的修煉方式。譬如貪婪的吞噬特定靈能之力,譬如藉由無休無止的殺戮錘鍊心性,譬如將收集多年的龍晶一股腦塞進嘴巴里。總之,每個族群都有自己的修煉方式。
然而,魂蝶一族的修煉方式卻顯得更加詭異。或許是因族群太過弱小的關係,它們會待正式開啟修煉後陷入昏迷狀態,憑藉回憶,或者說檢視自己的缺陷而謀求突破。
原本就防禦力低下的魂蝶一族,在修煉狀態裡更是完全不設防。因此,魂蝶一族極少會開啟蛻變之旅,畢竟那麼做大機率會莫名其妙死掉。
但這種近乎於偏執狂般的修煉態度,卻是能孕育出心智更完美的生靈。也正是因為如此,但凡能順利完成蛻變之旅的魂蝶一族,在實力層面卻要遠超於其他族群。
那是一個夢境,一個哈斯塔此前從未來過的未知領域。只見身處夢境裡的哈斯塔正環顧四望,期待能找到些許蛛絲馬跡。
但除了那些五彩斑斕的氤氳之外,別說其他生靈了,就連個死物也沒瞧見。並且更讓哈斯塔警惕的,自己在這個夢境裡卻無法辨認方向,或者說他所掌握的招式都使不出來了。
“無法驅使毒系靈能之力麼,那我算是來對地方了,畢竟這可是最後一次蛻變之旅,如果能完成的話,我也會就此蛻變成遠古兇獸,困難些也在情理之內。”
“只不過...你又是哪個傢伙,認可我完全沒有印象?母親麼,否則我想不出還有哪隻雌魂蝶的幻象能出現在我的夢境裡。”
歸於本體形態的哈斯塔漂浮在夢境當中,只見他凝視著不遠處同樣漂浮著的另一隻同類,開口輕聲問道。
那是隻雌魂蝶,淡粉色嬌小軀體表面沒有一絲雜質。只見其也正凝視著哈斯塔,可卻並沒有回應對方的詢問。
“無法與我用語言交流麼,那看來你並非我的母親。畢竟我的母親可是能化為人形的魂蝶一族高手,卻是不會如你這般傻兮兮的樣子。”
“但無論如何,既然你出現在了我的夢境當中,也就是說你能指引我得償所願嘍。別耽擱時間了,告訴我該如何應對這個夢境。”
在平時,哈斯塔對同伴們的態度可以說十分謙遜,甚至達到了任勞任怨的地步。可他在面對陌生人的時候,卻完全又是另一副樣子。但凡對方展露出一絲惡意,他都會直接出手斬殺。
雖互為同族,可卻也皆是遺種。弱肉強食才是永恆不變的自然法則,哈斯塔不會因一個陌生人而導致最重要的蛻變之旅失敗。
然而,對方卻聞言卻是依舊沉默不語。那隻通體淡粉色的雌魂蝶飄到哈斯塔面前,而在四目相對時,哈斯塔卻忽然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可尚未定哈斯塔再開口詢問些什麼,他卻是在自己的夢境裡再次昏迷過去。待閉眼的瞬間,他似乎瞧見了對方圍在自己身旁轉個不停,而這種場面似乎自己也曾見過,卻是不曉得何時發生的,對方又是誰。
索性暈厥的哈斯塔倒地不起,那副樣子顯得十分狼狽。而那隻雌魂蝶則輕輕落到哈斯塔身邊,用嬌小的翅膀努力包裹住對方,顯得有些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