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後的三天時間裡,格洛莉婭開始一遍又一遍的描繪起了新的鍊金陣。不僅從未閤眼,甚至就連咖啡也沒喝半口。
羽毛筆被硬生生劃斷了兩支,混合著巨龍之血的墨水也消耗掉了好幾瓶。然而格洛莉婭的嘴角卻始終保持著微微上揚狀態,似乎心情很不錯的模樣。
母蟲阿爾貝託習慣性的趴在試驗檯一角,宛如百餘年間那樣默默注視著對方。不知從何時起,它更願意陪伴在對方身旁,而非獨自一人在夢境中修煉。
在它眼中,對方百餘年間僅“認真”過了兩次。第一次自然親手是建立起大墓地菲勒赫特·納蘭蒂斯,第二次便是這段時間完成了新的鍊金術。
除此之外,格洛莉婭則總是顯得對任何事情都毫不關心。她更多時間都窩在巖洞裡繪製鍊金陣與咒陣,除了每天三次與同伴們聚餐,卻是極少會暴露在外。
因此,哪怕她在陰影之地流光城生活了百餘年之久,縱然她的名號早已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真正能一睹芳澤的傢伙卻是少之又少。
於六花生命之力凝聚出的血卵內誕生,深紅色齊肩捲髮,靛藍色瞳孔,胸口烙印有血紋花瓣。
性格腹黑,唯一血族,夜貓子,精神分裂,對甜點與糖果有著近乎於狂熱的需要。在母蟲阿爾貝託眼中,對方就是這種存在,始終充滿了矛,可同時卻又保持著微妙的平衡。
在母蟲阿爾貝託眼中,混血精靈克莉絲汀的那份優雅固然令人欽佩,但它更欣賞格洛莉婭的特立獨行。那是種極端自信的彰顯,是敢於向傳統思維模式發起挑戰的魄力。
雖說雌魂蝶大都會選擇終生追隨在伴侶身邊,但在古魔法時代,雌魂蝶卻是種很獨立的生物,至少在尚未尋覓到伴侶前,它們不屑攀附任何生物,只會默默一個人在毒沼內積蓄力量。
而身為最後一隻雌魂蝶、最後一代魂蝶族母,阿爾貝託的性格更是異常執拗,或者說是十分剛烈。
別看其平日裡總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樣子,可一旦涉及到戀人哈斯塔,卻是毫不退讓。否則其也不會默默守護哈斯塔數百萬年。
然而,僥倖得以重生的阿爾貝託卻是陪伴了格洛莉婭百餘年光景,在這段時間裡,它親眼見識到了何為恐怖,何為強橫,何為孤注一擲。
再反觀自己,可以說完全就是浪費生命。戀人哈斯塔雖然僥倖活下來了,但卻近乎於喪失掉了全部記憶,而自己更是以“蠕蟲”形態示人,再無魂蝶一族該有的靈動美感。
起初在阿爾貝託的計劃裡,不過是將同伴們大當作跳板,只待哈斯塔蛻變成遠古兇獸後,便與其結伴離去。
可這麼多年過去後,阿爾貝託改變了心意。如今它心甘情願追隨格洛莉婭,每天能為對方煮一壺咖啡就心滿意足了。
無論鍊金術或咒陣,無論鮮血之力或舉手投足間所展露的優雅氣質,格洛莉婭儼然成了阿爾貝託的偶像,成了它最希望成為的模板。
雖然對方性情反覆無常,總會因某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而動怒,但在這百餘年間,對方也不止一次教導過自己實戰經驗,更重要的是讓自己明白了一個道理。萬靈皆有存在的意義,絕非從誕生之日起就該攀附誰。
潛移默化下,阿爾貝託也不再那麼糾結於戀人哈斯塔失憶的問題,只要對方能好好活著,那它更樂得常年蝸居於巖洞深處,侍奉格洛莉婭。
“小東西,若是我沒感知錯的話,你應該與哈斯塔一樣,也是隻魂蝶吧。”
“雖然從靈能波動層面來講,你應該被歸類為神經系靈能之力驅使者,可想必你絕非什麼魔法師吧,或者說是更擅長憑藉神經系靈能之力來戰鬥的暗殺者,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