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便是王后伊莎貝拉的故事,既然你們來自奧古王城,我認為還是需要了解一下的。”克莉絲汀抿了口熱茶,隨即輕撫著自己的母蟲契約獸。
小傢伙現在有些萎靡,因為膿毒血蠅的攻擊雖然不致命,但卻也讓其喪失了大半行動能力。若不是母蟲契約獸實力強大,估計早就昏迷不醒了。
“真沒想到,堂堂奧古王后竟然會是個混血精靈後裔,難怪西塞公國膽敢挑釁奧古王,原來背後有低語森林撐腰。”
“不過我卻對這些事情沒什麼興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與其探聽別人的私事,還不如想想如何儘早成為高階魔法師。”
布姆猶自倒了杯茶水,隨即一臉滿足的品嚐。至於那些大貴族們的恩恩怨怨,在他眼中不過是活得太過安逸的副作用。
然而一旁的六花卻始終低著頭,其眼中有些許寒芒閃過,甚至比先前遭遇膿毒血蠅暗殺者偷襲時更加在意。
時間線回溯到多年前,那時布姆與六花尚蝸居於奧古城黑市,前者不過是個剛入門的魔法學徒,而後者則每天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被哥哥嫌棄。
“恩賜解脫劍技”的前身是“剝皮戰技”,那膽小獅則為六花平生的第一個導師。神蹟平原的亂墳崗依舊冷冷清清,老侯爵的懇求斟字酌句。
雖說對方贈送的那顆龍晶早已被布姆消耗殆盡,可在六花的次元空間裡,卻仍然儲存著一封信箋。那些由鮮血匯聚而成的憎恨令人毛骨悚然,那是一個生靈嚮往陽光的夙願,是一個父親對妻小的無言嘆息。
六花雖然平日裡總顯得有些痴傻,但她卻從未食言,從未妄語自己更本做不到的事。下意識的將手摸向腰間,隕鐵雙劍早已消失不見,如今就連那件維京戰裙也變成最普通的皮甲。
些許夜風吹進樹屋,六花那深紫色的長髮微微舞動。克莉絲汀與六花停止的交談,皆有些疑惑的望著眼前那嬌小的身軀。
“哥哥你還記得麼,六花曾經在奧古王城收穫了一顆龍晶,而對方則要求我做一件事。”
“他是個侯爵,因妻子服食暗精靈秘藥而殞命,並且還搞出了個‘魔嬰’。而正是因為如此,我們才會連夜逃出黑市。”
“六花曾允諾他,將來若是有機會的話,定要斬殺王后伊莎貝拉!”
“雖然人家今晚知曉了王后伊莎貝拉的坎坷命運,但待下次返回奧古王城時,六花定要兌現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因為這是人家生平的第一次承諾。”
六花一邊說著,一邊緩緩抬頭望向布姆與克莉絲汀。而此時的她,卻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嘻嘻哈哈,那臉色冰冷到了極致。
布姆或許不算個完美的教導者,但卻能讓六花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絕對不能觸碰。生而為人,斬殺一切隱患無可厚非,因需要金幣也可以去劫殺傭兵團。但若是單純為了殺戮而殺戮,就顯得過於瘋狂。
“承諾”二字在布姆心中尤為重要,若非如此,他也不會揹著六花遠赴凍土大陸。因此六花潛移默化間,身上也早已有了些許布姆的影子。
那顆龍晶使布姆順利成為了初階魔法師,因此在六花眼中,便自然是欠了那個老侯爵一個大大的人情。
再加之六花能感同身受失去親人的痛楚,所以才會始終儲存著那封信箋,待日後兌現承諾之際聊以慰藉。
“你還真是沒一天消停的,不過要去刺殺奧古王的妻子,也得等咱們再變強一些吧。”布姆將那封信箋還給六花,隨即笑著說道。
在布姆眼中,一切危險之事都應該儘可能的去避免,就算卑躬屈膝,也總好過丟掉性命。但若是事情與自己唯一的親人六花有關,那對方就算是眾生,布姆也會毫不遲疑的衝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