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安下車時嚇了一跳,他僅僅只比勇捷快了一個車身。
在所有人都在慶祝時,小安一個人反常地沮喪著。
陳和裕把他叫過來,問他怎麼回事。倒不是陳和裕熱心,只是他知道要是他不問,白落就該去問了。
小安低著頭,完全理解了上次接力賽油條為什麼反常的舉動。
他先朝油條鞠了九十度躬:“對不起。”
然後直起身,看了一眼陳和裕,然後很快又把頭低下去:“我太差勁了,差一點就被超過了,拿不到第一了。”
稍稍想了想就懂了他的心思,白落既不打擊也不安慰,拍拍他的肩膀;“努力!下次爭取甩他們半圈。”
陳和裕吐槽:“出現這種情況除非是參加表演賽規定了隊形。”
被兩個頭兒打岔之後,小安的心稍稍好受了一些,又被油條拉到一邊,教他怎麼去拉開跟第二名的距離,怎麼防止被超車。
小安的問題就是,平時訓練怎麼都能拿第一第二,一旦比賽了就發揮不穩定了,一直這樣下去的話遲早要被俱樂部換下來的,現在油條能教教他也好。
主辦方那邊見美風成績第一,又過來跟陳和裕套近乎,問他要不要上去頒獎。
陳和裕沒有拒絕,轉頭就對白落說:“這次你出力比較多,一會兒你就上去頒獎。”
下意識的,白落就聽從了陳和裕的話,準備一會兒就上去頒獎。
主辦方對於陳和裕的換人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只要他答應了頒獎就不擔心陳和裕不承這個情。
勇捷拿了第二又一次輸給美風,心裡不痛快極了。偏偏今天的這個解說,還藉著喜歡勇捷的名義,三番五次地惋惜著勇捷錯失第一,更加讓人惱怒。
頒獎只是走個流程,增加儀式感,這種不計分的比賽並不是美風的目標,拿了第一就已經過了。
只是有人喊走了油條,一眾人就在等油條的過程中接受了幾個小媒體的採訪。
本來就是商業通稿,大篇幅的報道就留給了主辦方,主辦方不吝惜讚美地誇了好幾遍美風俱樂部,這才不得已都要去採訪一番。
油條在一邊,雙手抱臂,不耐煩地看著眼前的人,沒想到連車手都換了這麼多了,人事部的人居然還沒變。
“我們這邊能給你高於美風兩倍的工資,能每次訓練都先讓你使用器具和車輛。”人事部的人諂笑著,絲毫不在意以前開除他那次也是自己出面。
“你別靠我太近,我覺得噁心了。”油條揮揮手,表達了厭惡,“你要是覺得我是那種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那你算是找錯人了,就這麼點條件想挖我回去,怎麼不試試挖秦柏回去?”
油條今天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當初我的你愛答不理,今天的我你高攀不起,心裡暗爽,但更多的就是空虛。油條的信念就是自己更好更強,讓勇捷的人後悔開除他,真的到了這天他反而平靜了。
勇捷的人事部人員暗暗叫苦,你當他不想撂挑子走人嗎?老闆發脾氣自己就被推出來,這不是就做點努力嗎。
“勇捷以前是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是你也看到了,我們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當初的那些人,包括車手包括教練,也都走了。寧**頭不做鳳尾這句話您聽過吧,正好就能回來當鳳尾,多好啊。”
“他是要當鳳頭的人,你別在這裡瞎費勁了,不如去挖幾個不知道你們底細的人。”
在油條感到焦躁之前,白落的聲音成功地安撫了他,她讚許地朝他點點頭,昂首挺胸,傲氣和疏離感夾雜在一起:“挖我們美風的人,怕是想得有點多,起碼你們的訓練跑道有我們一半大了再提吧。”
人事部的人要是玻璃心也做不了人事了,他也不因為白落的話生氣,腆著臉問油條:“您剛剛提議我挖秦柏先生,您看方便給我個聯絡方式嗎?”
“……”
我沒有我不是,你可別亂說。油條哪知道自己隨口一說在對方嘴裡就成了他提議的了,趕緊求助地看著白落。
白落倒是很隨意,寫了個電話號撕下來給他:“有勇氣,我看好你。”
然後就帶著油條走了。
人事部的人自己都覺得不要臉,當初臉都撕爛了怎麼可能有機會再去挖秦柏,更別說人家現在混得風生水起,準備著進軍國際賽場了。
可這電話紙條他還不能丟,得看準時間打電話過去,不然都不知道怎麼給老闆交差了。
算了算時差,秦柏應該還沒睡,找了個能打國際長途的電話,勇捷人事部的人就撥電話給了秦柏。
此時的秦柏正在一條小巷子裡,躲避著來人。
這邊比國內可危險多了,對方是持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