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倆都出去,太吵了。”
陳和裕下意識地就往門外走,卻發現秦柏不但沒走還朝白落的方向走過去。
“落落,你難受嗎?”
“難受!”白落像個小孩子一樣嘟起嘴,跌跌撞撞地朝秦柏走過去,淚眼婆娑地把臉埋在他胸口,“我夢見你不要我了,我怎麼喊你都不回頭。”
這時候,陳和裕才發現,白落仍然是醉酒狀態。
暗罵一句秦柏老奸巨猾,朝著白落走過去,也跟著問:“白落,你要不要喝點溫水?”
白落看他一眼,把陳和裕心都萌化了,只是依舊靠在秦柏懷裡,並不打算理陳和裕,還朝秦柏告狀:“就是他,他老是要我喝酒!”
陳和裕有口說不清,這哪兒的髒水啊,偏生還是白落潑的,洗不掉。
不過好在他也沒打算跟秦柏解釋,還是在一旁哄著白落:“走,我帶你去喝點水吃點東西,我比他好,你跟我走吧。”
說完白落卻嗚嗚地哭起來,抱著秦柏喊:“秦柏最好了。”
秦柏把她摟在懷裡,冷冷地的看著陳和裕:“陳少,我以為你真的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沒想到你還是玩陰的了。”
這種小手段在陳和裕這裡一般都算正常方法,不知道為什麼,在秦柏面前他有些虛,細長的鳳眼低垂著看地面:“我只是想給我自己一個機會而已,反正你們都已經分手了,這樣藕斷絲連對誰都不好,我只是幫幫忙而已。”
“陳少,你對白落並沒有多喜歡。”否則不會捨得讓她醉酒那麼辛苦,秦柏牽著安靜地等他說話的白落,走向車子。
陳和裕沒有去攔,只是又叫了一杯酒,自顧自地做下來。
酒杯映照著燈光,顯得五光十色,夢幻迷離。陳和裕把色彩晃盪均勻,雞尾酒立馬失去了原本剔透的色彩,變得血紅渾濁。
他自嘲地說一句:“你怎麼知道多喜歡呢?”
可是陳和裕畢竟沒有底氣反駁,女人這種東西來得太輕鬆,他不知道自己現在對白落的喜歡到底只是求而不得還是更多,比起秦柏,他差了太多。
長得再像狗的狼,也還是狼,陳和裕從小就從骨子裡浸透著涼薄。
沒有女伴的優質男性從來都不缺女人,不一會兒就有人靠了過來,擠著乳溝討好著陳和裕,見他沒有拒絕的意思,就拿了他喝過的酒杯陪他喝。
陳和裕攬過女人,覺得她妝容精緻,也不是整容臉,卻總歸少了點什麼,壓下心頭的奇怪,強行讓自己迴歸從前的生活。
“augustine!”
夜深到極致反而會迎來光明,秦柏開著車,就帶著白落從漆黑的夜到了晨光熹微。
天際泛白,秦柏的心卻沒辦法靜下來了。如果是以前,秦柏現在是去醫院的路上,現在卻卑劣地帶著她回自己家。
白落看起來比以前在武漢的醉酒症狀輕了許多,他現在帶她回家應該不要緊的。秦柏絕不承認這是因為自己的私心。
熊姨不住家,所以家裡沒人,秦柏抱著白落開了門,一天的訓練加上超負荷工作,秦柏抱著白落的手覺得有些酸,他卻不願意把她放下來。
現在醉了多好,就不會知道他後悔了,把她從陳和裕那裡騙了回來,他嘴裡說著陳和裕,其實自己又有多勇敢呢?
還好她不知道,秦柏想,自己就不用從她眼裡看到疏離。
空蕩許久的房子,終於在自己的男主人帶回了女主人之後有了生氣。
白落突然在秦柏懷裡掙扎了起來,捂著嘴反胃。
秦柏控制不住醉酒的人,扶著她去了盥洗室。白落又掙扎著放開他的手,抱著馬桶吐了個天昏地暗。為了讓白落覺得好受些,秦柏一手扶著白落的額頭,給她著力點,一手準備著熱毛巾,一旦她吐完就去給她擦嘴。
好在白落胃裡沒什麼東西,很快就吐乾淨了,再吐下去就全是透明的液體。
秦柏也不嫌棄她髒,給她洗了澡換了衣服。
等忙完這一切,熊姨也過來了。
開門的時候看到鞋架上的女鞋,熊姨非常開心:“是白小姐回來了嗎?她出差好久了。”
熊姨也問過秦柏白落為什麼這麼久不回來,秦柏捨不得說分手,熊姨自顧自地猜白落是因為出差,秦柏也沒有去糾正熊姨的想法,這個誤會就這麼完美地保留了下來。
熊姨往裡走了幾步,還是聞到了揮之不去的濃濃酒味,也分不清白落和秦柏到底誰喝了酒,就說:“這酒味也太重了,記得以後少喝一點啊,什麼都比不上身體重要!我去煮醒酒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