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穿著古典旗袍的中年女人,婷婷嫋嫋地走了出來。
一見到她,白落就明白,什麼叫腹有詩書氣自華,也明白了秦柏這麼好看是隨了誰。
“賴在這裡不走還要兇自家人!”大黃狗彷彿聽得懂話,嗚嗚地哼著,跑到一邊去了不再叫喚。
女人罵了一句大黃狗之後又轉過頭:“木頭寶貝,你回來啦!我和你外婆都很想你。”
秦柏地小名也太好笑了!木頭寶貝,真準確!白落在一旁笑到發抖。
女人又注意到白落,一臉驚喜:“是我兒媳婦嗎!長得真俊!一看就隨我們家裡,太合適了。”
這下白落笑不出來了,她沒想過這麼快,趕緊說:“阿姨好,我是秦柏的朋友,不是您兒媳婦。”
女人就敲了一下秦柏的頭,秦柏僵硬地站著讓自己母親當著帶回來的女孩子的面敲。
“說你是木頭你還真是木頭,肯定沒有好好哄人家女孩子,你看人家不願意當你媳婦兒吧!”
“阿姨,不是的……”白落下意識地替秦柏解釋。
女人笑眯眯地說:“那就是願意咯?”
說完也不聽白落解釋,就推開門,往外走:“我去把你外婆找回來,讓她看看孫媳婦兒。”
白落整個人都僵硬了,原來秦柏的媽媽,這麼……
白落一時間想不到詞來形容,就被秦柏牽著手往裡走:“不要管我媽,我媽有時候就是這樣,說不通的。”
宅子裡的佈置,是很典型的林園,亭臺樓閣,一步一景。
奇石、荷花池相映成趣,湖心亭和主體建築都是雕樑畫棟,精緻非凡,白落仔細看了看:“這是榫接吧。”
“嗯,祖宗留下來的,沒用釘子。”
基本上是白落問什麼,秦柏回答什麼。
見白落對宅子裡的景緻有興趣,他就又帶著她逛了逛。
“我家的宅子是華通街最大的宅子,一直有人想收購了,開到大九位數了,但是家裡人念舊,沒賣。”
白落在心裡默默數了一下,就是說這處宅子就值好幾億,秦柏真是個土豪,也不知道他還缺不缺腿部掛件。
秦柏停下來,漆黑的眼裡看不出情緒來,他看著白落的眸子說:“無論如何,求你一件事,如果我外婆誤會了什麼,你就順著她來,行嗎?”
白落是第一次聽見秦柏將自己身段放這麼低的語氣,想起路上說他外婆身體不好,就答應了下來。
秦柏的外婆從他外公去世之後,身體就變差了,腦子有時候也有些不清醒,不過還好,現在還是認得人的。
外婆喜歡打麻將,儘管腦子不好了,幾乎是只輸不贏,可是老人家喜歡,輸就隨它輸了吧,畢竟多活一天就都是賺來的。
秦柏的媽媽,靳恨春去找外婆也好找,這附近的麻將館,外婆就只去那一個,有老闆看著,沒人出老千,輸贏都在正常範疇內。
聽到自家孫子回來,外婆就急急忙忙地從牌桌上下來,向牌友們告罪,拄著柺杖往家裡跑。
老人家小時候就是在宅子里長大的,所以對於回宅子的路也印象十分深刻,基本上是不會忘記的。
外婆回來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奔著白落過去了。
靳恨春朝白落和秦柏眨眨眼睛,證明外婆的執念確實是孫媳婦兒。
白落站定,讓外婆仔仔細細地看了一圈,然後就聽外婆說:“乖孫啊,回來了啊!”
……
……
……
三個人同時沉默著,不知道說什麼好。
外婆畢竟年紀大了,認不清孫子是正常,只是性別相差也太大了吧。
還是白落先反映過來,甜甜地叫了一聲:“外婆。”
“外婆給你做青團吃!”外婆很滿意自家孫兒,看也不看秦柏一眼,徑自就往廚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