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男女授受不親,露出手腕給對方觸碰,若不是醫患的關系,實屬不便。可是,莫無為本就是男子,當然未曾沒想到著一層。
但柳玉風以為他是女子,看著“她”伸過來的皎皎皓腕,上面還掛著自己送給“她”的“定情信物”——血玉鐲,頓覺臉上發熱,耳根發紅。因而,頓在那裡,並未立即上前搭脈。
莫無為手腕抬了半天,見柳玉風站在那裡發怔,索性一把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脈搏處。
柳玉風只好收斂心神,仔細搭脈,果然發現對方內力稀薄,似若遊絲。心道:這習武之人倘若失了內力,就如廢人一個,莫小姐雖是女流之輩,但也是嗜武之人,受到這等打擊,的確是件悲慘的事情。
柳玉風收回了自己的手腕,軟聲安慰道:“內力似乎閉滯在某處,好像也不是全然盡失。”
“請的一些大夫也是這樣說,不過,那一點點的內力有與沒有也沒多大區別,反正我已經習慣了,這麼多年,我不還是好好的。”莫無為語氣故作輕快道。
柳玉風知道對方這樣說實是內心絕望至極,不禁同情憐憫起來。他實不願看見對方如此黯然神傷的情狀,於是想了一下,道:“剛才你見我舞的那套劍法,是我最近領悟得來,劍法的精髓重在招式繁雜詭譎,不在內力如何深厚,即便是沒有內力之人使用起來,也是頗具殺傷力的,你若是喜歡,我教你罷。”
莫無為眼前一亮,道:“真的?”
“嗯!”
“那快教我吧,這就練起來。”
“好!”
柳玉風這套劍法共一十八式。他從頭至尾將整套劍法耍了一遍之後,便開始逐招逐式地教莫無為。柳玉風將長劍遞給莫無為,自己則折了一根樹枝當劍。莫無為拿著柳玉風的長劍,站在他的身旁,照著他的樣子笨拙地舞了起來。
這套劍法極端複雜,莫無為受傷後頭腦也不那麼靈光,於是教習的過程進展緩慢。遇到姿勢不對之處,柳玉風必須過來幫莫無為糾正,在此期間,難免會碰碰胳膊摸摸腿的,莫無為不覺有異,柳玉風卻侷促至極。
大半個時辰過後,莫無為終於學會了前三招,於是,他急不可耐地要柳玉風給他喂招,以便試試這劍法的威力。
柳玉風便用樹枝與莫無為相互切磋起來。
只見夜色中,兩個俊男翩翩舞動,銀色的劍影翻飛流轉,光芒璀璨,把兩個人的身形都籠罩在了裡頭。
柳玉風故意想讓,莫無為卻步步緊逼。眼見長劍直擊柳玉風的面門,柳玉風只好手腕一動,樹枝在莫無為的劍身上一點,寶劍“嘡啷”落地。二人雙雙停了下來。
莫無為見沒有鬥過柳玉風,面色一沉,撅起了嘴,道:“根本打不過你嗎?”
柳玉風見狀,賠笑道:“你進步很快,這麼短的時間內學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要想打得過我,那得下得了苦功夫才行。”
聽柳玉風誇自己,莫無為臉色稍稍好看了一些。他打了一個哈欠,道:“今天累了,我要回去睡了,咱們明天再約哈。”
柳玉風也看出對方臉上的疲倦,於是道:“好。”
“那明天晚上,還在這裡,咱們不見不散。”
“嗯,好。”
“那本公……本小姐回去了。”
“夜深了,我送你吧。”
“不必了,我自己家裡,還用得著你送?我還怕你找不回來呢,哈哈。”莫無為唇角微微揚起,笑吟吟地說道。
話音未落,已然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柳玉風望著莫無為背影的方向,痴痴地站了片刻。月光之下,白皙的臉上生出了一種淡淡的溫柔感。
一夜安睡。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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