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無為正在房中欣賞著剛從柳玉風那順來的血玉鐲,便聽到了莫媚兒急促的腳步聲,他立刻放下了衣袖,擋住了手腕上的鐲子。
“你是不是不願意那個柳玉風做你的姐夫?”莫媚兒開門見山地問道。
“嗯,是啊,那還用說。”莫無為不假思索地答道。
“好,我也不喜歡他,但是爹爹喜歡,所以你要不要幫我?”
“那是自然要幫的啊,你可是我的親姐姐,弟弟我必須得跟你站在統一戰線上,那你有什麼良策?”
莫無為根本不在乎自己剛收了柳玉風的大禮,便做這過河拆橋的勾當,是否是君子所為。
“我也沒什麼良策,就是抵死反抗罷了,你也得陪我一起,據說爹爹今晚要設宴款待柳玉風,我不去,你也別去。”
莫無為見姐姐如此堅定,調皮之心又起:“姐姐,那個柳玉風可長得特別俊俏,你不見會後悔的。”
莫媚兒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
“好吧好吧,我聽姐姐的就是了。”
是夜,晚宴開始,莫媚兒姐弟二人果然都沒有到場。莫千秋心中甚是生氣,待欲派人擒得二人過來,轉念又想,二人被迫而來,定不會有什麼好的表現,到時更是難堪。於是作罷。
柳玉風沒見到莫大小姐到場,便以為青雲教規矩多,大概是這種場合,女子不宜拋頭露面。於是便未做他想,反正白日裡已然見過,心中有數。
青雲教的四大護法,十二堂主中在上次被圍剿後受傷不重,能夠下得了床的,均自列席。
青雲教眾人雖均都知曉柳玉風的大名,知其絕非等閑之輩。但是一見面後,見其不過是個二十多歲的小白臉,人人心中都多少有些輕視之意。
宴會上觥籌交錯,不多時,便有人酒意漸濃。
“本護法聽聞柳大俠一把蟬翼扇縱橫中原武林,尤善扇舞,不知可否就著這臺下的樂曲,給我們大家開開眼界?”
很多人都知道柳玉風蟬翼扇獨步天下,但少數人才知道他頗通音律,更善扇舞。也不知這東護法從哪裡得來的訊息?他不提柳玉風武功高強,偏要說他善於舞技,還讓他下臺表演,實有貶低之意。
倘若是與知己好友相聚,柳玉風舞上一曲倒也無妨,不過,此情此景,卻是讓人大感不悅。饒是柳玉風涵養甚高,臉色也不禁微微一變。
青雲教本就亦正亦邪,這些首領們向來自負,對禮數之事頗為不屑,言談舉止更是狂放不羈。近日他們被中原武林集體圍剿,大受其害,柳玉風又是白道中的佼佼者,因此打心底裡對他不怎麼待見。言語間便不怎麼尊敬。
柳茴年輕氣盛,聽見東護法的話,便要發作。但柳玉風畢竟以大局為重,在下面偷偷地拉住了柳茴的衣角,叫他不可惹事生非。
柳玉風此時的身份是莫教主的未來女婿,若是跟一個醉意醺醺的護法一般見識,豈不是自降身份。
莫千秋對柳玉風頗為護短,何況他看上的女婿,自己這幫手下居然刻意為難,豈不是連著自己也一併挑釁了。於是正色訓斥道:“跳什麼舞?本宮的女婿是容你們觀賞娛樂的麼?”
東護法見莫千秋惱怒,頓時一驚,酒也醒了幾分,他縮了縮脖子,便躲在一旁吃酒,不再言語。
眾人見莫千秋對柳玉風如此相護,也都收斂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