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去夜襲,我明天哪來酒喝?”至清反詰道。
“我保證!夜襲一定在寅時之前結束!軍師明天一定有酒喝!”胥靡信誓旦旦。
“狂妄……你知不知道什麼時候去?”
“不知道……”
“醜時,衍痕帶一百軍士突襲,引出五成兵力,然後明公帶人從後包圍,先斷後路……”至清還未說完,胥靡立刻打斷“留凮那小子文文弱弱的,動動腦子就行了,打什麼仗!我去!就這麼定了!你幫我和那小子說一聲!我現在就準備去了!”說完就跑了,笑的嘴咧到了耳朵,留下滿臉無奈的至清。
“早知道你肯定按耐不住,還好提前給你留了個沖鋒陷陣的位置呢……”至清笑著搖搖頭,開始安排慶功宴。
是夜醜時,衍痕依計帶兵突襲,引出敵軍,遠處躲藏的胥靡見差不多,帶軍殺出,城門還未及時關閉,人們連喊關城門,胥靡也不著急入城。
而是在城下叫罵,大食人心急口快,對罵一陣,剩餘的兵士忍不住正要出擊,卻見遠處塵埃又起,不敢輕易出城,不過是留凮提前安排的虛兵在不遠處掃塵為障,擊鼓鳴號,又故意讓胥靡罵陣,加深他們的懷疑,用疑兵之計拖住援軍。
衍痕人少,馬蹄及以上裹了層鐵,雖選用快馬,速度卻不快,若即若離,距離不大,讓大食士兵難以輕易放棄,也知道後有伏兵,且不知道敵我數量,就算後悔也不能回去,並且衍痕帶著帥字旗,大食士兵一心邀功,更不忍放棄這個機會,一路追去。
誤入荊棘處,衍痕他們迅速踏棘隱去,他們勒馬檢視,此時三面轟響,□□滿地,他們不得不往荊棘中去,明知是計,也不可退了。
馬被刺痛,將軍士從背上甩了出去,自己也被痛瘋了,反而往荊棘深處跑去,跑了幾步倒下了,顯然是中了毒,人也被荊棘刺的遍體鱗傷,還未致死,就被衍痕回擊,帶人包圍了,此時胥靡也來了,未損一士。
押解了他們,大多隻傷不殘,要往大食進軍。
胥靡看了看天,遭了,寅時,酒肆要開了!沒打招呼就急匆匆地走了。
營帳中正在研究機關術的留凮聽聞,嘴角抽搐了下,暗想“先生當真神機妙算!”
衍痕一人押解傷兵,大食兵士面面相覷,大食人喜歡舉家參軍,所以傷兵中不乏他們親友。
衍痕騎在馬上“大食軍士,我知道,這些人其中有你們的親友,他們被毒荊棘刺傷,兩個時辰內暫不致死,我現在給你們機會,投降一個,我解一個毒,如果在太陽升起之前還有沒解毒的,不必等到辰時,我便親自送他一程!”
“要投降的從繩索上滑下來,站到城樓下!”
一開始,無人投降,但是毒性發作,傷兵有的手腳蜷縮,有的疼的站立不住,有些已經口吐白沫,體弱的卻已經提前毒發,衍痕卻不放過,一刀刀劃下,城樓上城樓下皆是哭爹喊孃的哀嚎。
衍痕得到的任務便是隻要保證兩成的兵力能為他所用便可。
終於有人受不了了,痛哭著喊“你放了我兒子!我投降!我投降!”幾近崩潰,下了城樓。
接二連三,有人投降,衍痕依言解了毒,家人抱頭痛哭。
城樓上投降了半成時,突然有人一箭射下,衍痕不曾防備,幸好鎧甲夠厚,皮外傷而已。
眾人目光聚焦到那人,是個女子,一襲白衣,卻無一點點柔和可言,眉目間全是凜冽殺氣,一雙三角丹鳳眼,不怒自威,喝到“你個廢物,讓你守城,這就是你守得城嗎!”
有一男子跪地,“娘子!我不是故意的,我哪知道這是計啊!”
大食女人也是強悍,這名女將不久被召入綺峰議事,將軍務託付給她的丈夫,先前有她守著,留凮他們才未曾輕易攻取。
她雖然把事情交給丈夫,卻也知道她丈夫貪生怕死,急功近利,沒有給兵權,只吩咐死守,誰料還是晚了一步,知道後,連鎧甲都沒來得及穿就趕來了。
“沒用的東西!我大食怎會有你這種草包!大食的將士們,不要為一己之私動搖!這是敵人詭計,若是投降,何來面目面對大食,面對紫川?!我們……”
“家都沒了,還國家?!”
“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