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必上前。鄺露不過是有個問題,沒有想明白罷了。若不麻煩,還請陛下賜教。”
“你別再後退,有什麼問題,我都可以回答你!”潤玉的心,是從未有過的慌亂。
“昨日之事,不禁讓鄺露再次想,我和錦覓仙子,真的很像嗎?”
潤玉從未想過鄺露會問出這個問題,他尚且來不及回答,就見鄺露抽出一把小匕首。
這把藏予匕首,是幾百年,某次鄺露替他徵戰妖族,得勝歸來後,自己給她的賞賜。
想不到,都過去這麼久了,她還將它隨身帶著。
想起當年的事,潤玉的思維難得有些發散,倏地,卻見鄺露往自己臉上狠狠劃了一刀!
“鄺露!”
“如今,還像嗎?”
鮮紅的血液順著刀子淌下,直流進潤玉的心裡。
他此前,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失去鄺露。
鄺露又笑了一下。
許是心已經痛到極致,肉體上的傷害早已再不能讓鄺露有半分難過了。
第二刀,順勢劃下。
“現在呢?總沒有半分相似了吧。”
潤玉只覺得眼前滿目鮮血。紅稠稠、霧濛濛的,他幾乎要看不清了。
喉嚨好似也被棉花堵住了,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總是發不出聲音。
一直以來,鄺露從來都是跟在他身後,如影隨形。
那尖尖的、泛著金光和紅血的匕首,一刀刀刺入的,是被他終日封閉壓抑的心底,最深處的隱秘。
“鄺露,”潤玉的聲音近乎虛弱,“聽我的,把刀先放下。有什麼事,我們回去再說。”
“回去?”鄺露似是聽到了什麼可笑的事,又彎起了她好看的眉眼,“這是陛下,第一次對我說這個詞。”
“回去?”
“我還以為,陛下,從來——”
鄺露輕笑出聲。
“從來,都只會對我說,‘退下’。”
看著眼前人拼命搖頭的痛苦樣子,鄺露竟是有些疑惑不解起來。
不過陳述了幾句往昔之景,竟也是能讓他如此難過嗎?
“我還記得陛下尚未登基,猶是夜神之位時,曾教我摘星布夜。你說過,”鄺露頓了頓,望著遠處出現的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