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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這幾日總有些不自在。
“陛下，請用茶。”
端起手邊的仙侍奉上的熱茶，潤玉抿了一口，卻覺得總不是這個滋味。
皺了皺眉，“這是什麼茶？”
仙侍看陛下如此發問，有些驚慌，連忙跪下回話：“回陛下，這就是往日裡慣用的玉露清茶。”
潤玉本也不是喜歡刁難人的性子，見此，緩和了臉色：“無事，你先下去吧。”就繼續拿起筆來處理公事。
鄺露進門就見這一幕，心中雖有疑惑，但到底長久以來的習慣佔了上風。臉上帶著一貫溫和的笑意，抬手，又為這位天帝陛下斟了一杯茶。
潤玉很是順手的接過，明明是同一壺茶，不知怎麼，這杯就讓他格外滿意。
“鄺露，你——”
本是帶著些暖意的聲音，卻在抬眸看見鄺露後急轉直下，寒意徹骨。
“誰讓你穿的萬花落霞錦？”
鄺露有些恍惚，是了，之前自己也曾穿過紅衣，當時就被他用冷漠的口氣和目光活生生淩遲……
總是這樣的，他總是把那些任性都用在她身上。
“我不喜歡旁人穿紅衣。”
“可是我喜歡。”鄺露突然出聲，認真地說，“我很喜歡。”
從鄺露千年前選擇追隨當時的夜神殿下起，她就從未有過任何忤逆的行為。因此潤玉難得有些愣住。
“幾千年來，我身上只有這冷青色，”現代的性格多少影響到了鄺露，或者說使她恢複了自己最早的活潑果斷。
“縱使旁人看著不厭，我也有些倦了。”鄺露的聲音清晰地在空曠的大殿裡回響，“我想換一個樣子了。”
一種不受控制的感覺湧上了潤玉心頭。以至於在鄺露退下後，筆端滴下了一堆濁墨在公文書上，也絲毫沒能引起他的注意。
冷青？還是冷清？
她也在怨自己嗎？
明明知道自己不喜歡紅色的原因……
明明以為自己的心不會再為任何人所動，但心間異樣的刺痛提醒著潤玉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鄺露，可能也要拋棄他了。
也許是幾千年的相伴，讓潤玉早已習慣了鄺露的存在。彷彿她天生就應該在璇璣宮，天生就應該隨侍他左右。
可事實不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