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張彩兒站在一起的張騫皺眉沉吟半晌,忽然向後一步,說道:“我也兩不相幫,不過,你們要是敢偷襲我姐夫,小心老子跟你們玩命。”話音落下,他身後的飛劍帶起一聲厲嘯,已然刺入了體內。
站在他身邊的張彩兒雖然戴著面紗,可是看向羅雲的目光卻充滿了關切的味道,她忽然長嘆一聲,站在了張騫的身邊,用冰冷無情的聲音說道:“我與公子態度一致。”
張騫那故作嚴肅的臉蛋瞬間就變得洋洋自得,他嬉皮笑臉的看著張彩兒,摸著腦袋笑了起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隙。
慕容動盯著羅雲看了半晌,忽然笑了起來,說道:“羅雲,今天這麼多人都想殺你。我們之間雖有仇恨,可是我們暗魔宗卻不是落井下石之人,此次,本尊饒你一次。”說話之間,他也飄身後退。
羅雲瞥了慕容動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如此一來,羅某卻是要多謝慕容上師高抬貴手了。”
慕容動冷哼了一聲,說道:“不用,本尊不過覺得你孤身作戰,委實可憐罷了。”話音落下,他索性化作一道流光,帶著暗魔宗的幾位修士朝著遠處飄去,去尋找可能存在的法寶去了。
畢宿雨星看了畢宿月烏一眼,畢宿月烏重重的點了點頭,帶著幾位畢宿氏的修士離開了這裡。
張騫盯著黑市的修士怪笑起來,扯著張彩兒胳膊,說道:“彩兒,我們也去尋寶,這裡雖被破壞,可定然還有法寶遺留,卻是不能落入他們手中哩。”說完,他就欲扯著張彩兒離去。在這件事情上,張騫是有私心的,他不希望張彩兒捲入這場紛爭,引來危險。
以輕紗遮面的張彩兒用毫無感情的眸子注視著羅雲,半晌過後才轉身離去。她知道自己的處境,也知道羅雲的處境。在她看來,現在與羅雲相認不合情理,若是與羅雲動手,那無疑是給他增添麻煩。
僅存的三名黑市修士無奈的笑了起來,現如今修士聯盟有四位修士,仙雲宗有三位修士,暗魔宗亦有四位修士。
雖然眾人都有著仙變後期大圓滿的實力,可是若是拼鬥下來,仙雲宗卻是佔了最大的勝算。畢竟,方靖乃是仙雲宗的上使,其境界雖然與他們持平,可是自身所掌握的秘術卻是眾人不可及的。若他採用陰險狡詐之術,他們絕對不是對手。
可是,礙於高深莫測的畢宿雨星仍舊留在此地,他們又不敢擅自發動攻勢,生怕稍有不慎另自己陷入險地。
氣氛變得古怪起來,他們只能盯著羅雲觀察,盤算著如何才能將羅雲捉拿,得到上峰許諾的那天大好處。
羅雲看著遠去的張騫與張彩兒勾著嘴角笑了起來,他在吞噬了嚎叫的神識之後也知道了張騫乃是黑市修士。從而更是得知張騫在追求一位叫做張彩兒的黑市修士。只不過,讓羅雲略有失望的是,昊嘉的神念中沒有任何關於張彩兒的記錄,所得到的答案也不過區區四個字:許可權不夠。
可是,當今日,羅雲看到張騫與這女子如此親密之後,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古怪的念頭,他覺得這個女子便是張彩兒。
昔日的種種光景陡然間在腦海中聚合,而後又驟然消散,羅雲回過神看著各懷心思的眾人,眯著眼睛笑道:“各位道友為何還不動手?難道打算與羅某在此地浪費歲月不成?”說話之間,他索性將陣幡抓到手中,雙手捏動印訣,填充被陣幡消耗的陣法。
肆無忌憚,這四個字足以形容羅雲現如今的所作所為。
畢宿雨星抓著長須打量著羅雲,眼中盡是贊賞之色。在他看來,羅雲很懂得審視自己的境況,更知道“虛張聲勢”四字的意思。
方靖冷哼一聲,獰笑道:“羅雲,得寸進尺只會讓你更早的送命。”言語之間,他身上衣衫無風自動,真元破體而出,一黑一銀兩道劍光在體外徘徊旋轉,顯然怒道了極點。
羅雲抬頭瞥了方靖一眼,不屑的笑了起來,說道:“方靖,你若有膽量可以動手試試,羅某若是動真元抵抗,任你處置!”
“找死!”方靖怒吼一聲,一黑一銀兩道劍光無聲無息間劃過長空,朝著羅雲的腦袋劈了下去,他陰測測的笑了起來,說道:“今日我便讓你知道境界的差距!”
“方靖道友莫急!”滿臉含笑的畢宿雨星雙手朝著虛空中抓了一下,一道黑漆漆的龍卷風憑空升起,朝著兩柄飛劍撞了過去。
“方靖,給老子住手!”
這憤怒的吼聲卻是出自於慕容沖之口,他隨手在虛空抓了一下,便幻化出一條盤踞的巴蛇,這巴蛇閃電般的出擊,蛇頭狠狠的撞在兩柄飛劍之上。
“嗆啷”一聲脆響,兩柄本來就失去了準頭的飛劍斜刺裡飛了出去,而那巴蛇的虛影也隨之緩緩消散。
方靖的瞳孔劇烈的收縮了幾下,看著怡然自得的羅雲,譏諷道:“慕容沖,沒想到你竟修成了慕容家的‘盤蛇襲鷹’,怪不得如此猖狂,只是,你覺得本尊就這些手段嗎?”話音還未落下,他眼中寒芒閃爍,沉喝道:“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