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蟬跟吟秋特意跟著馬車而來,就為了能第一時間見到姜若華,主僕三人在馬車上抱團,畫蟬才道:“小姐不在這陣子,奴婢可想死您了!”
“是啊小姐!”
“我也想你們兩個。”姜若華無奈一笑,“府裡可還好?”
“都挺好的,就是……”畫蟬猶豫了一下,才道,“小姐弄進來那個鸝姨娘,她厲害是厲害,就是……”
“出什麼事情了?”
姜若華微微蹙眉,可按理說也不應該啊,事情她交代的很仔細,鸝歌應當是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的,她能為了鶯姨娘忍辱負重,不該是沉不住氣的人。
“起先是好好的。”吟秋低聲說道,“奴婢們按著小姐的意思,暗中幫襯她一二,她的確是厲害,一來沒幾日,就給三爺迷得暈頭轉向的,連三夫人都要吃虧,更還一口氣藉著大少爺高燒不退,把您安排的大夫給換了進來。”
一切聽著都是按照姜若華的意思來的,的確沒什麼問題啊?
“這幾天……不知道怎得,鸝姨娘好像知道了媛姨娘之前做的事情。”吟秋面露擔憂的道,“她知道了,鶯姨娘的事情,有媛姨娘的手筆在其中,然後……”
“奴婢們無能,只能暫時勸著她,但恐怕有些勸不住了。”畫蟬很是擔心。
姜若華微微抿唇,點點頭道:“晚上我親自去說。”
恨也是難免的,媛姨娘嫁禍他人的時候,也只想著她自己,全然未曾想過鶯姨娘又做錯了什麼。
但是眼下恨不得,媛姨娘那時如果不拉一個人出來,往後的日子她也難過,有時候人命就是這麼可笑,拼盡全力壞事做盡,卻為的只不過是活下去。
活下去可真是地獄難度。
當晚先通知媛姨娘將姜三爺支開,這邊姜若華便扭頭去了鸝歌院裡,鸝歌院裡有兩個丫頭伺候,都是姜若華的人,見姜若華來便默默的出了門,鸝歌見她來,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跪下:“主子。”
“坐吧。”姜若華坐在了桌子另一邊,便開門見山,“你去找媛姨娘的麻煩了?”
鸝歌抿抿嘴,算是預設了。
“放下跟媛姨娘的成見。”姜若華只想長話短說,畢竟來回她都需小心,“她也是我的人,在為我做事,如今她肚子裡的孩子十之八九是個男孩,你如今是當下最得三爺寵愛得,有人有心想挑撥你二人互爭,你竟沒瞧出來麼?”
鸝歌卻道:“可確實是她做的,主子,她陷害鶯歌的事情,您是知道的對嗎?”
“對。”姜若華點頭,“但即便如此,我也要求你放下跟她的成見。”
“你跟鶯姨娘恨她無可厚非,但有些道理我只講一次。”她用聲音止住了鸝歌放在嘴邊的話,“你們的任何悲苦都是如今的身份帶來的,天底下任何奴才都是受主子呼來喝去的,主子不仁,奴才才會悽慘不成人樣,拼命依靠這種主子永遠都是飲鴆止渴,唯有脫離才是上上之策,你,還有鶯姨娘,還有媛姨娘,乃至整個國公府的小妾,誰才是帶給你們苦難的根源,你得分得清楚,便是為了爭口氣,那放不下的仇恨也要放,就是生吞硬嚥也得拋諸腦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