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1]已形成合理的機制,由於用人得當以及各項制度的順利實施,四大科研領域培養出源源不斷的後續力量。[藍光計劃]自從啟動以來,作為中國地外觀測的指揮官,將全部心血都用到了對觀測深邃的宇宙上。群星,已成為生命裡很大的一部分,這個過程需要認真的思索、聯想、解讀、總結。時不時地奔赴各天文觀測點,瞭解對目標星區觀測的情況;同世界各國同行們討論、交流天文觀測經驗,分享最新的發現。
順著時間的河流便能到達,內心雖仍有起伏,但那副經過世事洗禮而更加持重的神情依然如故。這個經歷和生命有關係,[藍光計劃]就是一個非常震撼的生命符號,激勵著更深層的智慧。心底隱秘的世界別人看不到,他也不想說;連同很少人知道的“三十年”,都成為絕密檔案。
大千世界,渺小如你,不過是顆塵埃,是縷雲煙,卻是我心中永遠珍藏的驚雷閃電,或是風花雪月。十多年過去了,一直以來,最想看到傅玉姝,以及米棣的家人,卻又不敢。怕自己的出現,會讓他們想起米棣,增添他們的煩惱和揪心,這是人生的艱難。
地圖是找路經驗的濃縮,經驗傳遞有時候是隱晦的,這應該是比較穩妥的情形。這需要一個方式,代理人,廖大偉。人生有很多東西不可知,只要你秉承一份真誠,一份善良;而且用堅韌的心走下去,人生也就無憾了。
有那麼多的普通人,生活著那麼多瑣碎,樸實甚至有些無聊的小事。我們的生活,能讓別人少一點痛苦,多一份微笑,也就是極普通的生活意願了。我們都希望簡單,可生命也許不會如你所願。往往就是這樣,我們沒有尋找到卓越的人生,卻經歷了卓越的生命,多麼普通,低到塵埃裡,因為生活在你們之中。
人怕見面的,往往只是一個決定。
紫金山天文臺在第三峰上,環境優美,漫山的綠樹茵茵。拾階而上,三間四柱式毛石牌樓,頂部是藍色琉璃瓦,橫在高峻的石階上方。建築間以梯道和棧道通連,各層平臺採用民族形式的鉤闌。
爬上紫金山,找到傅玉姝的辦公室,站在門外向裡張望,有人出來詢問,傅玉姝走出來。假定沒有這次意外,他們相處會非常融洽。表情很淡,“我以為是誰!”
料到這樣的情緒反映,但也顯得不安,“早就想來看你。”
“難得。”
“還在想過去的事?”
“不想了,人生就是要經受磨難的,”我們能夠理解,有時也能夠知道,一個朋友,曾經很親切的朋友;出於某種隔閡,不聯絡多年,今天來到你面前。當他握住你的手時,你會感到疼痛開始減輕,更有信心面對生活。這種情感是原始的,是真誠的,是無私的。
傅玉姝的回答,讓郝秋巖的面孔也比較凝重,“過得好嗎?”
“還能怎麼樣……”
搭話言語不多,是真實的無奈。在她的世界裡是沒有光彩的,這種處境放在誰身上也不會好。站在原地相互沉默,郝秋巖眼望藍天,尋找心裡的安寧。知道再交談也是這樣的態度,這需要時間來修正;心裡積壓某種程度的混沌,沉重終於放下來,感到踏實很多。郝秋巖覺得不易停留過長,“你先忙,有時間再來看你,我在[781]。”傅玉姝在身後“哎”了一聲,他聽到也沒停下,擺擺手向山下走去。傅玉姝想問工作調動的事兒,廖大偉說是上方的調動,暗自猜想很長時間了。紫金山和[781] 合用觀測裝置,傅玉姝歸廖大偉直接領導;但排除了廖大偉,也只有郝秋巖,問清楚也沒多大的意思。
她在這裡工作,大部分都由電腦負責,真正花時間的是對測量結果的確定,確定是否有沒有問題。單星、雙星、聚星等星際系統的執行方式;記錄超新星爆炸,當然這是多少年才能遇到一次。恆星的著力場強度都很小,很小的誤差不會造成明顯的誤差,是在允許的誤差之內。有時候要精確的距離,精確度至少是千分之一,科研本身就是這樣,誤差越小越精確。這些工作有時候是同紫金山觀測有重合的地方,但不會相互影響,[781]執行的是專項任務。
白矮星、中子星、紅巨星、黑矮星、紅矮星之間的視距離,需要放大許多倍才能看清;最關鍵的就是對天狼星的觀測,世界很多天文臺也在做,但觀測的目的不同。[781]駐紫金山還有幾人,相互間輪休。
在紫金山這裡會有很安靜的夜晚,各觀測房間裡都會有或明或暗地燈光。傅玉姝值夜班的時間很長,因為她需要值夜班,這樣會離心裡目標更近;在室外,仰望夜空,覺得群星就像發光的沙漠。渺小的地球生命,但生命之重,重得有時挺不起;生命之輕,輕得有時就是一把灰。夜深人靜,傅玉姝在望遠鏡裡看璀璨的星空,多希望一個影子,而這個影子她根本看不到,因為像地球這樣的行星都是塵埃。浩瀚的星海陣列,在人的生命中,必然會出現在抬頭看見的位置,阿爾法星、天狼星、北斗星、仙女星,它們永久的存在。她希望這個時候,或許能與他心裡通絡,我在你在……
根據望遠鏡技術,地球人類去發現系外行星上有生命;有時候,我們無法理解先進的文明,近一百年來,地球是UFO的活躍期。郝秋巖這樣囑咐,“要知道為什麼,那就是死看死守,不能漏過任何的蛛絲馬跡;一定會有資訊的,儘管這個資訊會被其他觀測者漏掉。一定要知道,這絕不是偶然,我們要有信心;地球上的天文臺觀測,或者尋找的地外文明,只能在3維空間層次。那些高於我們空間的外星文明,我們是觀測不到的,因為有維度的限制。”
在國家的總體戰略下,很多高科技領域,展現出具有競爭優勢的產品。在技術名單裡,都是各種複雜的引數與技術型號;在人員上,儲備了一大批高階人才,也是[781]的基礎。自從[781]上了軌道後,郝秋巖的生活也跟著規律起來。
從阿根廷天文臺回來,剛下的飛機,在辦公室坐下久;開啟抽屜拿起日記本翻看,上面記著一件事,對照一下日期,原來今天是傅玉姝的生日。多少年都不放在心上了,由於忙於工作,已經忘得死死的。來到窗前向天空望去,不湊巧,下雨了。
沒有打電話,也沒上山找她,把車停在車位等著。雨中的紫金山空氣清新,在這裡可以忘記城市喧囂的煩惱。這是下班的時候,大家有說有笑,雨時大時小。她打著傘從石階上走過來,又從車前走過去,“傅玉姝”,回頭瞅瞅,沒發覺有人叫她,便又向前走去。把車提出來追上去摁喇叭,扭頭看,看見郝秋巖正在車窗上招手,她開啟車門上車。
“這麼湊巧?”
“我特意過來的。”
“勞駕了。”
她沉穩地生活,用勇氣和信念擔負起自己的責任。已經習慣了從這裡衝到那裡忙著,閒下來的一天對她來說是很困難,成為生活的主旋律。當然,並不是多麼喜歡有工作的日子,只是不想用無聊打發時間。她的工作,是與這些天體打交道,至少成為她生命中的一部分。汽車行駛在棲霞山區的公路上,邊開車邊說話,“想送你一樣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