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0年。
去年席捲全球的熱帶氣旋至今令人難忘,大風暴從北緯30°斜穿赤道,直至南緯45°,給亞洲、非洲、美洲,甚至澳洲造成嚴重災害。樹木被連根拔起,排山倒海似的巨浪衝上堤岸,損毀的船隻無數。在龍捲風肆虐下,很多地方都夷為平地,幾千人在陸上和海里喪生。過去的一年,是全球性多自然災害的一年。
11月的南京。
持續多日的陰雨天氣,終於在冷空氣的驅趕下告一段落。南京迎來下半年氣溫最低的一天,全天氣溫都在910℃,加上沒有陽光,體感氣溫可能只有7℃左右。前兩天的“盛夏光年”,好像是一場夢。可憐的法國梧桐,落葉紛飛啊。
一顆隕星17日夜裡在阿根廷東部恩特雷里奧斯省聖薩爾瓦多與比亞瓜伊交界處空曠地區墜落,造成巨響和振動。這顆閃著亮光的隕星在天空中出現,4—5秒鐘後變換顏色,隨後變成一團火球以極快的速度墜地,所產生的巨響傳出幾千千米遠。
【藍光基地】總裁辦公室。
總體風格非常簡約,現代化,科技感強。桌子上,牆壁上並排著大屏、多屏、摺疊屏等多臺顯示器。辦公桌靠著的牆壁上是個大書架,擺放著所需要的書籍。上天入地,一句話,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郝秋巖按下按鈕,秘書走進來,讓秘書通知向懷明來一趟。不一會兒,向懷明乘電梯來到總裁辦公室。郝秋巖,“昨晚阿根廷有隕星墜落,阿根廷天文學會邀請我們前去考察並做學術交流,我這幾天走不開,你去看一下。”
向懷明,“好,什麼時候走?”
“讓秘書安排最近的飛機。”
“我安排下天文部的工作,就去。”
秘書定好南京飛往布宜諾斯艾利斯的航班。20:30,航班正點起飛。廖大偉退休後,向懷明做了【藍光基地】的天文部部長。國際天文交流活動越來越多,郝秋巖走不開時,都是由向懷明代替參加,也是他的業務範圍。
從亞洲到南美洲要十幾個小時,坐這樣的國際航班是經常的事。這是夜航時間,這樣的東西半球航行,沒有天亮的感覺。飛機在飛行途中,幾乎都是一片漆黑的;在飛機裡雖有些孤獨,卻可以整理一下平常時間裡的思緒。無論你在哪裡,只要夜晚降臨,你就會覺得前面有怎樣的日子在等著自己。過去的日子看來是安全的,因為我們都走過來,無論是怎樣的曾經,都要毅然決然地離開,永不回頭……
常坐航班的人,都有這樣的經歷,由於時間匆忙,不得不預定可怕的夜間航班,疲憊得一塌糊塗。向懷明塞上降噪耳機,戴上面罩,表示不想聊天,不需要加餐。面罩可以會讓你看起來像個白痴,讓健談的鄰座和過度熱心的空姐放下打擾你的念頭,沒有人會打擾白痴!
夜航時間,真的難熬,全封閉機艙,空調一直開著。對於機組人員來說,他們是機器上的乘客,只是經過嚴格訓練的機器操縱員,對自己的工作程式倒背如流。
……
機長:我們遭遇雷暴。
飛行座標:35°23′44.95″W,63°20′26.29″S。機長知道,飛機被捲入氣流的漩渦之中,機體猛烈震盪。飛機一旦誤入積雨雲團會使飛機結構受損,嚴重會使飛機空中解體。 而此時駕駛艙前玻璃出現裂縫,導致駕駛艙失壓。
塔臺“RPLY”回覆:“報告飛行高度。”
副機長:35°23′44.95″W,63°20′26.29″S,高度8100米,3147次航班。
機長:請求(CPL)向左偏航躲避雲團,並提升飛行高度。
塔臺(RPLY)答覆:同意。
穿越雷電區域極具風險,飛機在雲海裡向上爬升,處在劇烈顛簸中,乘客們非常恐懼。很多人都認為,下面是汪洋大海,覺得上面的危險總比下面小些,可誰知道呢?前端頂部的機載雷達的天線受到雷擊,造成雷達損壞。球形閃電進入機艙,部分儀表失靈,機身穿出大洞,機翼也受損。無線電中斷。
機長:繼續爬升,躲過雷電和龍捲風區域。
副機長:飛機在失速,很難控制。
機長:沒有選擇,機體不在雷暴區碎裂,也會在失速中碎裂。
副機長:高度在持續下降。
機長看看手腕上機械錶指南針,“朝這個方向能飛抵非洲大陸或馬達斯加半島,總會到達一個大陸區。”
副機長:這裡離大陸太遠了!
所處的境況的確險象環生,唯一的選擇就是迫降,而迫降的地點在哪兒?這是夜晚,看不到著陸的地方?下面是大海,翻滾著驚濤駭浪,知道下面是海洋,狂濤的深淵。
副機長:以現在的飛機狀況,不可能飛到大陸進行迫降。
機長:下面是大海。(寧撞山勿撞水,這是飛行行業的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