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這點後,伊梵幾乎感到了絕望。
佩奇回頭看到她臉色不對,剛想開口,卻立即臉色一變,“小心!”
伊梵被一把撲倒連滾了好幾圈躲到另一顆樹,裸露在外的面板被鋒利的草葉劃得生疼。剛睜開眼,就看到好幾個造型張牙舞爪的飛鏢和箭矢釘在了他們剛剛站的地方。
與此同時,紛亂的叫喊聲與腳步聲也傳來,“他們在那裡!跟上,別追丟了!”
佩奇一把拽過她的手,低聲道:“快!我們往這邊走!”
伊梵顧不得害怕,拿出考百米沖刺的狀態,緊跟著佩奇拼命往前跑去。
他們之間雖然隔著一段距離,但身後計程車兵中有法師,不斷在後面凝結出水刃和火球,甚至還有酸箭,不停朝他們背後招呼上來!
佩奇幾乎源源不斷的從虛空掏出各種防禦的法器,有時還會凝結出迷障和水刃騷擾反擊一下。但光靠他一個人,實在難敵四手。他們兩人的身後,是幾乎有上百人計程車兵,密密麻麻計程車兵如冰冷的死神,緊緊手持鐮刀跟在他們身後。
身為耶頓家族的公子,佩奇的法器幾乎多的嚇人。可是再多的法器都有用完的那一刻,當最後一個法器失去效力後,佩奇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極為難看。
伊梵一刻不停的緊跟在佩奇旁邊,幾乎跑得筋疲力盡。她一隻鞋在逃跑中跑掉了,踩在崎嶇不平的地上,很快就被尖銳的石子樹枝劃得鮮血淋漓。失去了法器的保護,雙頭龍戒指也喪失了效力,她的一撮頭發也被火球燒焦了,被順帶擦過的燒灼感幾乎從背上一直蔓延到了肩膀……最難受的還是肺,好像灌滿了鐵片般,每呼吸一下都是刀割般的痛。
饒是這樣,伊梵還是沒想過要放棄,仍然死命咬著牙,一腳深一腳淺的拼命朝前跑去。
一旁的佩奇要比她好些,但也實在沒好到哪裡去。兩個人都狼狽不堪、傷痕累累的逃跑著,看到後面依舊數量不減的追兵,佩奇幾乎是憤怒的明白過來,“該死!那個男人是想玩貓捉老鼠嗎?真是可惡!”
黑袍男人一直沒有出面,但壓迫感卻如影隨形。明明他可以輕易出手殺死他們,卻偏偏給他們希望,讓他們一直在森林中疲於奔命,這樣的做法,簡直比直接殺掉他們更讓人絕望。
怎麼樣都是死,卻偏偏要用這種方式折磨他們。
被這種方式折磨的伊梵,已經跑到大腦幾乎缺氧,太陽xue一陣一陣的眩暈鈍痛,小腿肌肉因為劇烈運動時不時的抽搐著……
為什麼,她要在這裡經歷這種事……
為什麼,她會被拉到這個大陸……
為什麼,想活下去就這麼難。
伊梵幹澀的眼眶一瞬間充盈了淚水,呼吸也開始哽咽。就在這時,身旁的金發少年忽然猛地抱住她向外一撲!他們的身形一陣扭曲,很快消失在了整個視野中。
波蕩停止時,他們出現在森林中隨處一個樹幹旁。
靠佩奇的出其不意,他們在死亡的邊緣獲得了片刻的喘息。
伊梵無力的靠在佩奇身上大口喘息著,四肢因為過度疲累而顫抖痙攣著。她看著天上滿盈的圓月,平息了一陣才費力開口:“你走吧,不要管我了。”
佩奇一愣。
他幾乎是立刻想起來,他有一個秘法徽章,可以立即傳送至家族本家,但那徽章只有他一人可以使用。
如果他現在就離開,伊梵的下場是什麼他比誰都清楚。
命運如尖刀,迫不及待的將他推上天秤,逼迫他抉擇。
是生命,還是愛情?
“他們追殺的本來就是我,與你無關。你能幫我到這裡,我已經很感激了。”伊梵轉過頭,有點艱難的露出一個輕柔的微笑,“謝謝你,佩奇。”
月色下,那笑容如溫柔的潮水朝他席捲,令他心潮澎湃,心跳如擂。
就是這一刻了。
彷彿周圍所有的顏色都黯淡失色,她的笑容在他眼中凝固成永恆,又只是短短的一個瞬間,勇氣、希望、守護、信念……這些他以為他早就遺忘的東西,在這一刻統統破土而生。
金發少年恍惚的想,如果她願意一直這麼笑著對他說話,哪怕是讓他去死,他都心甘情願。
他忽然清楚自己此時此刻應該做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還沒寫到……得下一章了 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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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試一下能不能日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