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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瑤見慎武催促,這才站起來。兩人說走就走,繼續騎著巨雕飛往高空。他們越飛越高,身邊開始浮現一層層的雲朵,隨後進了雲裡。雲中視線受到阻隔,看不大清楚,但依稀可以辨認四周都是石壁,稍有不慎就可能撞上去,非常危險。幸得巨雕熟悉這裡的地形,馱著二人穿過了一層又一層的雲陣。不久後眼前出現一個巨大的崖凹,莘瑤率先騎雕落在崖凹處的角口,慎武隨後也到。
這是一處巨大天然的背陽崖凹,陽光終年不能直照,裡面不甚光亮。二人下了雕,眼前出現百十丈的陡峭山壁,人站在下面顯得十分渺小,只能抬頭仰望。那陡峭山壁除了巨雕可以飛上去之外,縱然是擅長攀爬的野獸都很難上去。莘瑤遙指著前方頭頂上陡峭山壁間道:“小武,你看,莯杺草就在那裡。”
慎武順著她的指引,只見在那山壁的崖縫中立著一簇簇的異草,那些異草帶著高傲不著凡塵的氣質,卓爾不群傲立在石縫間。這是一種奇特的仙草,生於深山無人跡的石頭縫之中,吸收天地之精華,終年受雲露的滋潤。山風吹來,一股濃鬱芬芳的氣味直透鼻端。他聞一聞,這種香味令他記憶尤新,那正是莘瑤身上飄散的香氣。這正是莯杺谷的至寶莯杺草。
他正在贊嘆這個地方好險峻,就看見陡峭的山壁赫然懸掛著人造的梯子,這些梯子乃是用谷中野生藤蔓做的,藤蔓大小有如茶杯,十分堅韌。那些藤梯在陡峭崖壁上縱橫交錯,人爬上去須十分小心,稍有不慎掉下來,不死也得重傷。他很是驚訝,就問道:“你們就是沿著那些藤梯爬上去採擷莯杺草嗎?”
莘瑤道:“是的,我們祖祖輩輩都是這樣爬藤梯,走崖壁,才能採擷到莯杺草。這莯杺草彌足珍貴,很多人為了它付出生命的代價。”
慎武咂舌道:“真的好危險啊!你們先祖能來到這裡找到莯杺草,我真的太佩服她們。”
莘瑤自豪地道:“可不是嘛!當初發現莯杺草也是機緣巧合,說來這裡可有一段故事。這個地方原來就是巨雕的棲身巢xue。那時候我們先輩初來咋到,屢次受到巨雕的侵擾。為了自身安危,她們就涉險爬上這個地方來,與巨雕進行一場大戰,最後她們憑藉著勇氣大獲全勝,全數殲滅了那些巨雕。她們在清理戰場的時候,無意在這裡的石壁發現了莯杺草。剛開始她們也不在意,不過有人愛它的香氣,就把它採摘下來帶回莯杺宮。誰知不久以後就出事了,有人因為實在愛它的香氣,就嘗試著將它吃下去,這一發就不可收拾,從此就中了它的蠱毒,最後弄得個悽慘而死的結局。”
慎武詫異地問道:“為什麼會這樣呢?”
莘瑤就解釋道:“它是一種神奇的草,據說吃過它之後就能産生愉悅的感覺,令人十分舒服。可是等這種效果過後,就會把人陷入不能自拔的境地,讓人痴迷,從此弄得整天茶飯不思,身體一天天羸弱下去,必須繼續吃它才得以能緩解。你想如此惡性迴圈下去,人一旦到了這種地步還能活多久呢。
當年我們先輩發現了它,從此不少人沾染上它的毒性。檸茜公主發覺情況不對後,立刻勒令所有人停止食用莯杺草,可是為時已晚,谷中約有幾十個人沉迷其中而無法自拔,後經想盡辦法解救,仍有十幾個人先後離世。後來就有了一個傳說,這莯杺草或許是墮落到人間的惡魔靈草,人不可褻瀆,否則必遭惡魔的報複。這傳說雖不真實,但檸茜公主痛定思痛,為避免其他人遭受莯杺草的荼毒,從此定下了不準褻瀆莯杺草的戒規。它是一種惡魔靈草,聞起來很香,但害人不淺啊。”
慎武聽後道:“太不可思議了!既然如此,為何你們不敬而遠之,反而將它當成谷中的靈寶?”
莘瑤道:“你不知道,莯杺草雖然很危險,後來我們卻發現它有諸多好處。首先它的香氣令人著迷,是女孩子都很喜歡,於是我們就把當成一種香草,把它做成香囊,把它作為沐浴用,只要不食用就不會有事。其次我們發現它具有著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奇效,它能促進傷口癒合,是一種療傷靈藥。你的傷之所以能恢複的這麼快,與它不無關系啊。最後嘛,因它是莯杺谷獨有的,我們平常也離不開它,對它既恨又愛,自然就把它當成莯杺谷的象徵了。”
慎武這才嘆道:“原來如此,這種草如此神奇,我倒要採擷幾株好好看一下。”
莘瑤莞爾一笑道:“你隨意,只要不把它當東西吃就好了。”
慎武也笑道:“你說得我背脊發涼,我如何敢啊。”
兩人一邊說話,一邊往上走去,不多時就來到藤梯的下面。慎武手癢起來,就說道:“小瑤姐姐,你在這裡等著,我這就爬上去採幾株下來。”
莘瑤不無擔心道:“我看你這兩日精神不濟,還是不要了。”
慎武道:“我不怕,我攀爬本領厲害著呢,你看我的吧。”說著他手攀著藤蔓,沿著藤梯往上爬,爬了十幾丈高後,就伸手去夠那莯杺草,採了幾株下來。他把它放在鼻子邊,只覺香氳撲鼻,心中湧起一陣清爽的舒服感覺,不由得精神一振。
莘瑤在下面怕他失足掉下來,就喊道:“小武,不要太貪心了,快下來吧。”慎武一高興,仗著自己的攀爬功夫了得,也不聽莘瑤的勸告,不多時他已採摘了幾十株,將懷裡兜裡塞得滿滿的,這才心滿意足下到地面來。
莘瑤等他雙腳落地,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可惱起他不聽自己的話,索性不理他了,轉身就走。慎武知道自己惹她生氣,有點後悔了,在後面就叫道:“別走啊!對不起,剛才是我錯了,我向你賠罪。”說著他追上她,然後取出懷裡的莯杺草,說道:“這是我賠罪的禮物,請你收下吧。”
莘瑤不屑一顧道:“我才不要呢,你自己留著吧。”
慎武道:“你就看在我費了這麼辛苦才採摘下來,收下它吧!”
莘瑤見她說得可憐巴巴的,“嗤”笑出來,這才從他手中接過莯杺草,放在鼻子邊聞了聞,然後笑道:“你不知道剛才我多擔心你啊。你的傷才好了,要是有個閃失,可要連累我被我娘挨罵了。”
慎武道:“有什麼好擔心的,不是我誇口,自我七八歲後爬樹就不曾摔下來。”莘瑤聞言,臉顯嗔怒,又將手中莯杺草摔還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