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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琥頹然說道:“早知如此,你當初何必帶我進入莯杺谷呢?”
莘瑤道:“那是出自同情,因為當時你的處境很糟糕,如果我不帶你進來你會沒命的。我救了你的命,並不祈求你報答我,只希望你不要繼續糾纏下去,好嗎?”
兵琥顯出痛苦的神情,他問道:“小瑤,請你對我說句心裡話,難道這些天來你就從來對我沒有一絲的眷戀嗎?”
莘瑤堅決說道:“沒有,這一切都是誤會。”
兵琥知道幻想破滅,心如刀割,卻仍然不死心地說道:“小瑤,你對我太殘酷了,我求你再好好想想,難道你真的一點也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嗎?反正我在這裡還有幾天的時間,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我們彼此現在需要冷靜冷靜,等你想清楚再告訴我,好嗎?”
莘瑤道:“不,我已經想得很清楚。我的決定是不會改變的,大叔,請你不要再糾纏下去了,你再這樣下去只是自尋煩惱。”隨後她伸手從自己脖子上摘下那串寶石項鏈,把它重新放在兵琥的手中,說道:“對不起,我不能接受你這樣重要的東西。這串珠子很漂亮,你還是等出去之後送給你心愛的人吧。從現在開始,我希望你能徹底忘掉我。”
兵琥拿著那串寶石珠子,愣了好一會,面色很是難看,喃喃說道:“這串珠子只配給你的,你既然不要,我留著何用。”說完就手裡一甩,狠狠地將寶石項鏈甩了出去。此刻他心裡十分難受,就將滿腔悲情發洩在這串項鏈上。寶石項鏈撞到石頭上,發出“叮當”的聲響,在地上破裂四散開來了。
莘瑤臉色一變,沉聲道:“大叔,我想我們以後再也不能見面了,今晚我們三個打擾了,真是對不起,天快亮了,我們要走了,謝謝你的款待。”此刻兵琥呆若木雞,他煞費苦心,以為憑著自己的一片真誠可以感動到她,希冀能得到她的垂青。可剛才她堅決無情地拒絕了他,令他失望萬分,當場掩飾不住內心的失望,呆呆地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
莘瑤說完這句話,撇下兵琥,徑直走向小莉和小蔓,搖了搖地上正在睡覺的她們,喊道,起來啊,天快亮了,我們該回去了。兩個丫頭睡得正酣暢,被莘瑤一陣亂搖,這才睜開惺忪的眼睛,伸了伸懶腰,望著東邊天空灰濛濛的,才記得要趕快溜回去,不然讓宮主逮住了可不得了。於是她們邊打著哈欠起來,笑著同兵琥道別,兵琥只是木然地點點頭。她們酒醉尚未十分清醒,完全沒有留意到莘瑤一臉慍色和兵琥沮喪的神情,更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情。於是莘瑤扶著兩個走路不穩的丫頭,循著原路回去,把兵琥留在那裡獨自傷心著。
莘瑤扶著兩個丫頭走了一段路,覺得十分吃力,生怕回去晚了,於是把她們扶倒小溪邊,然後用手捧起溪水來,往兩個丫頭的小臉上當頭一澆,冰冷的溪水令二人“啊”的發出一聲尖叫,隨後醒轉。寒冷使她們忍不住打起冷顫,酒也就醒了幾分,過後就怨聲載道。
莘瑤卻道:“別磨磨蹭蹭了,天快要亮了,我們要是回去晚了,被我娘撞上了不知怎樣才好。”這下二人不再埋怨,逐漸清醒了過來。她們知道時間不早了,也不敢停留太久,休息一會後就振作精神,繼續循著原路回去。她們沿著小溪往上走,來到樹林裡,找到那條通道,鑽了進去,然後把石板門推了回去,將通道的門關閉,這樣就恢複了原狀。她們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但萬萬沒有料到,在她們後面不遠處,有一雙眼睛盯著她們,將她們所幹的事全收在眼底……
莘瑤三人順著通道回到荒井裡,然後沿著荒井裡的繩子往上爬,三人魚貫爬出荒井,然後跑到圍牆邊,此時那隻熱情可愛的小狗搖搖尾巴跟著她們。莘瑤摸了摸它的頭,它顯得很溫順,也不叫喊。這時天空的東邊露出魚肚白了,酒坊靜悄悄的,守門的兩個老婆子睡得正香,哪裡知道三個小姑娘的行蹤。她們依次爬上圍牆,然後翻過圍牆去,悄悄往自己家走去。三人很順利地回到她們的家裡,此時輕瀅等人還未醒來,壓根不知道三人夜裡出去的事。
莘瑤突然想了起來,她們身上尚存有濃烈酒香味,這陣酒味短時間裡可不會消退,要是等一下撞上輕瀅,難免引起她的懷疑,那時就有口難辯了。還是莘瑤聰明,她知道莯杺草的香氣濃烈,能掩蓋酒的味道,剛好家中存放了莯杺草。於是就讓小莉和小蔓燒了一大桶溫水,然後倒入浴桶裡,她們取來採摘好的莯杺草放進浴桶裡,然後褪掉身上的衣服,美滋滋地浸泡在溫水中。此時她們身上的酒勁未退,再加上睡覺不足,身體浸泡在溫暖的水裡,不久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莯杺草的香味繚繞,很快就和她們的身體結合在一起。
就在她們還在享受溫暖的泡澡時,房門被推開了,輕瀅走了進來,她詫異地看著三個泡澡的姑娘,不解問道:“大清早的你們在幹嘛?”
三人聽見輕瀅的聲音,嚇了一跳醒了過來,小莉和小蔓受了風寒,鼻子流出一串鼻涕來,小莉更是接連咳嗽了好幾聲。
莘瑤機靈的回答道:“娘,小莉和小蔓昨晚和我睡覺,到了後半夜她們踢掉被子,剛才起床的時候說渾身難受,我就知道她們著涼了,就叫她們燒水泡溫水澡,我也就陪著她們,你看她們兩個現在好多了。”
小莉和小蔓心照不宣,都點頭說好多了。輕瀅見她們流鼻涕,知道她們沒有說謊,而且莯杺草溫水浴確實能起到治療著涼的功效,這才打消疑慮。她剛要退出去,忽想起一件事,對女兒交代道:“丫頭,本來我有事要叫她們兩個去做,看樣子她們現在需要休息,這件事就由你來做吧。”
莘瑤問道:“娘,什麼事?”
輕瀅說道:“也沒什麼大事,昨天我遇到周兵琥了,他說來莯杺谷這麼久,聽說莯杺谷藏有美酒,只是他還未曾品嘗得到,就求我送他幾壇酒,我就答應了。你等一下隨我去取鑰匙,去酒坊找那兩個老婆子,叫她們拿幾壇酒出來,然後由你送過去。我們要送就送最好的,記住要拿那些貼有紅紙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