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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往事不堪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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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婆婆道:“是我,輕瀅。”

輕瀅望著她娘,埋怨道:“娘,你不是答應我了嗎,不要再提起這件事了,怎麼你還……”

木婆婆道:“小瑤她也長大了,有些事該讓她知道。我知道你內心很痛苦,不然也不會答應跟我們走一遭?”

莘瑤道:“娘,你快告訴我吧,我爹他究竟怎樣啦?”

輕瀅臉色開始不好,咬了咬嘴唇,終於還是道:“我不知道,那次我帶你見完他之後,他就自己離開了。”

莘瑤驚道:“天啊,我記得那時候天要黑了,我爹會不會半路遇上那些怪物。娘,你明明知道他當時的處境很危險,為什麼不留住他啊?”

輕瀅回憶起往事,傷心道:“他當時就對我說,現在給我兩條路,任我選擇一條。第一條是讓他再次進入莯杺谷,他甘願拋棄外面的一切和我們生活在一起。但莯杺谷的戒規容不得我答應,我只能拒絕他。第二條路讓我帶著小瑤跟他走,可是我生是莯杺谷的人,死是莯杺谷的鬼,我怎麼能離開這裡。我半天沒有開口,他求了我很久,因為來之前我決意拒絕他,我很理智,到最後都沒有答應他。他見我執意不肯,很是傷心。後來他絕望了,忍不住說了負氣話,我氣不過和他辯駁幾句,於是我們兩個人就爭吵起來。到後來他忍不住轉身就走,我看那時候太陽要下山了,他在野莽山亂竄很危險,就叫他藏在石林裡比較安全,但他對我說,我們不能在一起,他的生死又有什麼意義,就頭也不回的走了。當時我心裡很想去把他追回來,但我心裡太矛盾了,始終覺得難以啟齒,不一會兒他在我眼前消失了……”她的神情很是痛苦,眼中噙著淚花。莘瑤沒想到她娘心裡隱藏著這麼大的痛苦,那時候她還躲在草叢裡開心玩著遊戲,完全沒有意識到當時她爹孃正經歷一場痛苦的煎熬,她為他爹的遭遇心疼,不禁掉下眼淚,說道:“娘,你也太心狠了,明知道爹處在危險的境地,你為什麼就不能把他追回來啊!”

輕瀅黯然道:“後來我的確迴心轉意了,等到我想去把他追來的時候,已經太遲了。他已經走遠了,天色將晚,我也不知道他跑到哪裡去了。那時候我心裡後悔極了,但不敢在野莽山待太久,只能去尋你回來,等明天白天再做打算。之後兩三天,我又偷偷出來找他,可是一點也沒有發現他的蹤跡。從此,我再也沒有他的下落。”

莘瑤問道:“假如爹還活在世上,你會不會讓他進入莯杺谷?”

輕瀅愣了一回,這個問題對她太難了,她只好道:“我不知道!”

莘瑤痛心道:“我爹如果不幸遇上怪物了,八成就沒命了。如果當時你早點去找他回來,他也許就不會有危險。娘,你為什麼心腸這麼硬!”

木婆婆見莘瑤在責怪母親,嘆了口氣道:“小瑤,你也不要怪你娘了,我知道你娘這些年來心裡因為這件事很痛苦,她這個人向來只會逆來順受,把委屈藏在心底。依我看,這事不能怪任何人,要怪也只能怪我們的命運。”

小莉說道:“小公主,你爹吉人自有天相,他會沒事的,他現在一定在外面某一個地方好好的活著呢。”

莘瑤道:“希望如此吧……”

木婆婆吩咐小莉小蔓道:“剛才你們都聽了這些話了,我不想這件事傳出去,回去以後你們可不準亂嚼舌頭,要是被我發現了,我會扒了你們的皮,知道嗎?”

小莉小蔓乖巧地說道:“婆婆,不用你說,我們會守口如瓶的。”

接著眾人沉默了下來,她們內心沉甸甸的,不再說話,只顧走路。漸漸的石頭變少了,樹木開始多了起來,不久她們就走出石林,來到一處山崖。莘瑤已經發現對面山崖就是白天她來過的地方,她長舒了口氣,看來她下午並沒有來錯地方,但現在不清楚兵琥藏在哪裡?

莘瑤扯開喉嚨,喊道:“大叔,我來了!你快出來啊!”周圍的森林響起她的回聲,沒有人回答她。木婆婆低聲喝道:“丫頭,莫再喊了,再喊那些怪物可要來了。”

輕瀅說道:“我們在附近找找看吧。”於是眾人拿著火把在四周搜尋了一陣,沒有找到人。

莘瑤說道:“下午我就吩咐他在這裡藏起來的,難道他沉不住氣跑到別的地方去了。糟了,兵琥大叔不會出意外吧!”

這時木婆婆發現對面山崖之間架著一根木頭,就說道:“我看那個人已經走了過來,他一定在石林裡面躲著,我們回去找吧。”於是眾人回到石林尋找,沒等她們走進石林,突然一個人從巨石後面鑽了出來,眾人猝不及防,以為是什麼野獸,嚇了一跳。

來者正是兵琥,他的突然出現,令她們十分緊張,他見她們劍拔弩張的樣子,就笑道:“謝天謝地你終於來了,小姑娘。你們怎麼這麼晚才來啊,害得我擔驚受怕了這麼久。”

莘瑤看清楚是兵琥,這才鬆口氣,責怪他道:“我不是叫你藏在附近嗎,怎麼跑到石林裡去了,要是在裡面迷路可就糟了。”

兵琥道:“天黑後我就老老實實在原地等你,可等了好久也沒見你來,我心裡怕極了,我想還是呆在對面山崖的石林比較安全,我就架了橋過去,然後在石林裡鑽來鑽去,差點就迷路,後來我不敢在往裡面走了,就退了出來,找了巨石之間一處地方躲了起來。我等了好久,幸好怪物還沒有發現我。直到剛才我聽到這邊有聲音在呼喚我,我這才出來。連累你們找我這麼久,真不好意思。”

莘瑤道:“既然我答應你了,就一定會來的。好了,你的人沒事就好。過來跟她們打個招呼吧。”

兵琥早就看到莘瑤身邊幾個女人,於是依言來到木婆婆她們面前,很有禮貌地問道:“小瑤姑娘,我該如何稱呼這幾位?”

莘瑤指著其他人一一介紹給兵琥,兵琥打量了這些人,他的人聰明,就非常殷勤地叫了“宮主、婆婆、小莉姑娘、小蔓姑娘”。見禮完畢,眾人見他三十來歲,長得一表人才,說話獻殷勤,心裡也很受用,對他倒也産生一些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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